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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章渝抬起袍袖擦拭著淚水,感傷著祂豢養的那隻體重十分超標的肥貓毀容。
聞聲,斜眼打量著這幾位歪瓜裂棗的盟友,林旭只覺得好氣又好笑,說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有變,我等無能為力,頂多拾遺補缺,也算是聊勝於無吧!照我看來,你們與其窩在我這恨天怨地,不如花時間做些更有實際意義的事情。”
一聽這話,龍石耳藉機一把甩開了正企圖往祂衣裳上擦眼淚的蕭柏琅,起身說道:
“尊神此言,不知從何說起?”
“天道法則雖已顛倒迷亂,因果律猶存,此時正是我輩顯聖降世,刷功德拉信徒的天賜良機呀!”
聞聲,那位自稱因近期行雲布雨過度,累得只剩喘息氣力的大江龍君敖平好似猛然打了一劑強心針,從榻上一躍而起,祂拍手叫好說道:
“嗚呼,林兄這個刷字用得好生玄妙,敖某一聽了便覺心中頓生歡喜。”
努力在胖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洪澤水君章渝笑嘻嘻地問道:
“林兄,敢問這功德該是如何刷法?”
維護天地運轉曰功,救度六道眾生曰德。千萬別看這功德二字說來輕巧,可不是什麼隨便就能到手的東西。既然談到了功德,不論是神祇還是仙佛,大家都一樣地感興趣。
林旭習慣性地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他介面說道:
“若依佛門弟子所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刷功德自然要從救人開始了。敖兄既有興雲佈雨之能,何不救一方生民於焦渴之中?此舉善莫大焉。”
聞聽此言,敖平那張自從完全化作人形之後,絕對可以被歸類為小白臉的白皙面孔歷史浮現了濃重紅暈。
雖說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大家相互也很瞭解,不過敖平要揭自家老底仍難免扭捏起來,祂尷尬地辯白說道:
“非不為也,實不能也。敖某這點神力,想必林兄也是清楚的,前些天試了兩回便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再來一次,哎喲!敖某怕是要吐血了。”
放聲大笑起來,林旭起身走過去拍著敖平的肩膀,朗聲說道:
“救一人即是救世界,如何?敖兄莫非沒聽過這話嗎?救得數量多寡不是問題,有無盡力那才是個大問題。”
“如此奇談怪論,生平倒是頭一遭聽說……”
這個道理並不複雜,獲取功德不單純是看出力多少而論,必須額外考慮到當事者的心意如何。
你有功於天地,有德於眾生,不是非得幹出一樁驚天動地的大業績才能算數,只要你一心一意,竭盡所能地去做正確的事,自然就會被評斷為功德。正如一位億萬富翁捐了數百萬美元,儘管這僅是他身家的一小部分,卻也惠及了數以萬計需要幫助的窮人,你能說這不是功德嗎?可是一個窮人把自己辛苦積攢了整年的千把塊錢捐全部給了災區,論及絕對數量遠不及前面的那位富翁,不過他的功德未見得就比前者少,因為數量並不能決定一切,心意也同等重要。
修合無人見,存心有天知。這副擺在帝都某老字號藥鋪門前的對聯,箇中深意又有幾人真的懂得了呢?
樹立信念,貫徹信念,堅持信念,矢志不移。試問天下之大,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林旭沒理會敖平的小聲嘀咕,他轉回頭跟其他幾位盟友說道:
“大家既然也聽明白了,何苦擠在我這小廟裡不走啊?快些散了吧!咱們各自有各自的緣法,切莫空擲大好光陰喲!”
適才,龍石耳被哭哭啼啼的蕭柏琅膩歪得夠嗆,此刻祂也急於脫身,立即介面說道:
“說走便走,反正刷功德在哪都一樣。諸君,龍某先行一步,告辭!”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批窮極無聊的訪客,林旭開始著手佈置自己的應對策略。霍山是他的核心地盤,不僅有老巢山神廟在此,居住在霍山範圍內的信徒數量也佔了虔誠信徒的半數左右。這些天來,林旭派遣三個分身和神祇金身輪番上陣,不眠不休地抽取距離最近的一處大江水眼的水汽,儘可能在霍山上空生成厚重濃密的雲層遮蔽強烈日光。
雖然製造出來的雲層不管再怎麼濃重也不可能阻擋十日並出形成的灼人熱浪,終究把區域內的氣溫和光照控制在普通動植物尚可耐受的極限之內,因此自打天道紊亂以來,霍山一帶的生命損失微乎其微。如此殫精竭慮地做事,林旭也嚐到了一些甜頭。每逢到了大災大難臨頭之際,人類信徒們的虔誠之心便會躍升到一個平素連不敢想象的專注度,大概一天下來祈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