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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冷冷地瞥了一眼,冷峻如萬載冰山,又似飢餓猛獸慾擇人而噬的兇戾眼神,嚇得這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鐵勒武士也禁不住退後幾步,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得償夙願的葉飛,心情很不錯,他不願節外生枝,見對方已然退讓便不再追究,轉頭衝著手下們說道:
“各位弟兄,咱們走。”
話音落地,葉飛隨手扯下棺材裡的一塊黑地織金的綢緞包起了首級,帶著親信手下們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時,那些等在旁邊已久的鐵勒人猶如圍觀獅子進餐完畢的禿鷲,立馬趁此機會蜂擁而上,瘋搶散落在青石板上,那些故意被漏過登記的各色珍寶。
一路快馬加鞭跑出了咸陽城,葉飛等一行人則直奔葉家滿門合葬的大冢。用三牲祭品和秦八十四世的腦袋祭奠過全家亡魂之後,陡然之間失去了人生的奮鬥目標,葉飛突然有種脫力的感覺,放眼天下之大,他又該往何處去呢?
佇立在葉飛身邊的一名死士踏前了一步,拱手說道:
“主上,大仇得報可喜可賀,不知今後您欲往何處去?”
悠悠地長嘆一聲,葉飛目光迷離地說道:
“唉!這天下雖大,何處是我這勾結夷狄,數典忘祖之人的棲身之所呀!”
聞聽此言,另外一名死士介面說道:
“主上,秦老狗雖死,大秦尤存,這筆血仇不能算徹底了結。古語有云,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當今正值亂世初起,乃是天下英雄豪傑用武之時,主上若不奮發進取,只怕我等日後皆要死無葬身之地。”
身為傑出的帶路黨,葉飛也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回憶起家族覆亡和大仇得報的那種強烈空虛感,暫時使得他喪失了鬥志而已。
稍微反省了一下,葉飛重新擺正自己的心態,說道:
“嗯,你們說得有理。我不能死,我若不在,葉家便從此絕後,此為不大孝。好,你等隨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南下荊楚之地待機而動。”
常言道: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成長於累世官宦人家,葉飛見多了爾虞我詐的政治鬧劇,何況他本來也不在乎鐵勒大汗思結禰度許諾的高官厚祿。
原本葉飛下定決心追隨鐵勒人,無非是要借勢復仇,現在目的既已達到,當然沒必要繼續蹚這一汪渾水。在鐵勒人尚未察覺到異樣狀況之前,葉飛便率領著一干部下悄然潛回營地,迅速取走了金銀細軟等值錢便攜的物件。隨後,一行人跨馬揚鞭沿子午谷直趨漢水而下,投奔南方的廣闊天地去了。
胡騎侵略如火,整個北方態勢趨於糜爛之際,那些僥倖逃過異族屠刀的百姓們扶老攜幼,奔向那些尚未被兵火波及的地方。由此,大秦帝國北部的悽慘狀況藉由難民之口,迅速傳播開來。
當潛居安州避禍的陳涼輾轉知悉了胡騎二度叩關,以及新皇帝遷都洛陽等一系列大事件後,隨後又看到逃離家鄉的難民淒涼境況。
近期一直在潛心讀書的陳涼,此時他的心底裡忽然萌生了一絲連自己都難以明瞭的宏大志向。所謂大丈夫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今時今日這種亂世,豈不是到了英雄用武之時?偶然動念和採取行動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碼事,陳涼隱隱覺得自己可能要有所作為,不過他仍然沒有把握住一閃念間的靈感,繼續保持著深居簡出的生活狀態,直到那一日。
“弟子陳涼叩首,誠心祈求霍山神,保佑妻子和她的全家人早日超生。”
陳涼在與林旭化身相處的幾年時間力,無疑是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加之他的老家距離霍山不遠,陳涼很容易地成了一名霍山神的信徒。
在遭遇了新婚妻子薛夢穎一家,無辜慘死於錦衣衛屠刀下的那場令人驚心動魄的變故後,陳涼每天早晚都會向家中供奉著霍山神牌位的神龕焚香禱告,祈求亡者得以超脫苦海。
臨睡之前進行了例行的祈禱後,接下來陳涼洗漱完畢,他躺在床上逐漸進入了夢鄉。
“信男陳涼,本尊乃霍山君,聽汝祝禱而來,務須驚慌。”
陳涼半夢半醒間,恍惚出現在他眼前的這個周身金光縈繞,絢爛得叫人不敢逼視的金人衝著陳涼擺了擺手。隨即,他身不由己地來到對方面前,陳涼這才發現這尊金人足有常人三倍以上的身高,必須要仰視對方的存在。
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神祇託夢,又聽到對方自稱霍山神,陳涼即刻翻身跪拜,叩頭連連說道:
“弟子求神君大發慈悲,超度我亡妻和她的家人。”
聞聽此言,對面的大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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