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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興漢軍分別張貼在衙門和城門的安民告示。在這份文告中,陳涼公開宣稱大秦帝國是君王無道,長篇累牘地痛斥執政者如何內殘外忍,無力驅逐異族,反倒屈膝獻媚,對內殘酷鎮壓,自己起兵是為延續華夏衣冠正統,為炎黃苗裔而戰。
雖說文告通篇文字淺白易懂,陳述的道理卻頗為明晰入理,字字句句都說在百姓心坎上,很快就在南郡周邊流傳開來,算是替陳涼賺足了大義名份。
這一日,在人流穿梭如織的興漢軍衙署門口,一名身著素色麻衣,手持著摺扇的年輕男人伸手拉住守門的一名衛兵,高聲說道:
“鄙人有一件寶物,欲進獻予興漢大將軍。”
聞聽此言,這名衛兵橫了來人幾眼,沒好氣地說道:
“大將軍也是你相見就能見到的嗎?快點閃開啦!”
聽到如此回答,只見那年輕男人不慌不忙地一揮描金摺扇,說道:
“在下自然曉得大將軍軍務繁忙,請這位軍爺代為轉呈即可。”
以史為鑑,可知興替。在任何一個新生政權起步的階段都是廉潔高效的,所有人從上至下都憋著一股子奮發圖強的勁頭。等到了王朝末路之時,這種情況就會顛倒過來,哪怕是再正常不過的照章辦事,從頭到腳沒有一絲一毫越軌逾矩之處,前來辦事之人若不上下打點一番也休想做得成。正因如此,明眼人只需認真觀察一下作為最基層的辦事人員是一副什麼樣的嘴臉,很快就明白一個政權到底是蒸蒸日上,還是江河日下。
這時,把門的衛兵想了想,他抬手從來人手裡接過這件東西,掂量一下份量,說道:
“那好,你在這等著。”
說完之後,衛兵跟執勤的幾名同伴交代了一下緣由,轉身朝著衙署裡面走去。
很快,陳涼接到了這件意外的禮物,他未免覺得詫異,吩咐左右拆開盒子一看,裡面原來是一幅體量不小的卷軸。由手下們協助徐徐展開這幅卷軸,陳涼湊近到跟前定神一瞧,立時大吃一驚。在這幅卷軸的卷首,開篇題記清楚寫明瞭《大秦全輿圖》幾個大字,其下是在圖上精細繪製著整個大秦帝國的山川地形走勢,城鎮分佈等標記。儘管標註資訊算不得詳盡,不過作為戰略參考資料已經夠用了。
這些年來,陳涼經過林旭的提點和刻苦自學,已非是吳下阿蒙,當然知道類似這樣具有極大戰略價值的物品,是由大秦帝國朝廷組織精於堪輿繪圖等業務的專業人士,奔波各地窮多年之力繪製而成的寶物,一貫視為國之利器,收藏於深宮內苑,輕易不可示人。
這種具有特殊意義的地圖漫說在郡城裡面不會收藏,即便是在咸陽和洛陽,那也是謹慎地收存在宮廷館閣之中的機密資料,尋常人等想瞧上一眼那都是白日做夢。
驚喜交加地看著這幅地圖,好半天陳涼才回過神來,他即刻轉向那名報信的衛兵,大聲追問說道:
“……獻寶之人在何處?火速帶來見本將。”
聞聲,衛兵腳步慌亂地衝了出去,過了一會,他哭喪著老臉回來向陳涼報告說道:
“啟稟大將軍,門口的那人不見了。”
陳涼陰沉著臉半晌沒言語,直到在場的下屬們都開始坐立不安了,他才仰面長嘆一聲,說道:
“唉,看來人家是嫌我們慢待了高人哪!這一次我也不追究,不過你們記好了,再有人前來投奔本將,切不可攔阻,務必待以上賓之禮。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在外面胡作非為壞了本將名聲,俺就一把擰下他的腦殼當夜壺。”
幾乎與此同時,江陵城內的一家酒肆中,林旭又在跟巫山君蕭柏琅繼續推杯換盞。對飲了一杯濁酒,林旭拍案笑道:
“蕭山君這次是辛苦了,來,你我再飲一杯。”
聞聽此言,蕭柏琅大笑起來,手撫著桌子說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好了,興漢軍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如此甚好,我也就不再多言,來,請滿飲此杯。”
這幅由大秦帝國朝廷在百年之前組織人力繪製的全國地圖,是當日林旭派往關中的化身,從鐵勒人馬蹄下的咸陽城中趁亂摸來的贓物之一。
為何要由巫山君蕭柏琅出面送給陳涼,這裡面就涉及了相關的利益交換,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從江陵逆大江而上直入蜀地,中途必須經過橫亙江水南北的巫山。沒有巫山君蕭柏琅的鼎力支援,任何逆水而上的軍事行動都要冒著極大風險,這恰恰是林旭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於是乎,林旭答應了幫蕭柏琅跟陳涼的興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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