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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平探聽過這個任天長的底細,罵起架來絲毫不必為缺乏對手的隱私黑材料而愁苦。
冷笑一聲,林旭抬手指著任天長,大聲說道:
“哼哼,是嗎?在江南一帶誰人不知折花聖手翩翩道人的大名?你這妖道為了煉製金液還丹殘害無數幼女童男,引起江湖公憤被追殺至今,當真以為改換一個假身份便能瞞天過海嗎?某告訴你,那是痴心妄想。”
聞聽得翩翩道人之名,鄂州城頭的守軍立即一片譁然,手持兵刃的軍將們投向任天長的一道道目光中,摻雜著恐懼、憎恨和蔑視。
確如林旭適才所說的,在江南一帶無人不曉翩翩道人的惡名昭彰,他的知名度簡直可以歸類為止小兒夜啼的凶神惡煞一類,絕對不是尋常小蟊賊的那個水準。
僅在江水下游的震澤附近州郡,一年下來丟失的孩童就多達上百之數。若問在整個江南地區被拐走的孩子數量有多少,只怕是不知凡幾,其中的一多半的案件最後都要歸罪於翩翩道人。
自從中古時代以後,外丹道逐步衰落,除了練氣士異軍突起之外,另有一派修行者走上了歪門邪道。他們認定外丹道關於鉛汞煉化為金銀,金銀轉化為金丹,煉成服食可以得不朽的修行理論是無比正確的,真正的謬誤出在對於金銀概念的理解之上。此後,他們結合了古老的房中術等秘傳修煉法門,突破性地提出以男子之陽精為金,女子之天葵為銀,燒煉靈藥聚合為金丹的一套邪門理論。
為了與正統外丹道的金丹有所區別,這一派法門所煉製出來的金丹,在此後又被稱之為“金液還丹”。
考慮到金丹效力與原料純度之間具有緊密聯絡,這一脈自稱“花間派”的修行者,乾脆在民間收買童男童女豢養起來,定期蒐集煉丹原料。事實上,這些傢伙造孽還不僅如此,當實在買不到合用的幼童,他們就會去偷去搶,甚至勾結放高利貸的幫會設局玩仙人跳。凡此種種所用的手段之惡劣卑下,以至於連很多魔道中人和妖怪們都覺得這些傢伙的人品太過賤格,不屑與之為伍。
一來二去,事情演變的結果是“花間派”聲名掃地,很快就到了一個狗都不願意聞的地步。
清楚地聽到了林旭揭穿老底式的爆料,任天長反而收斂起了怒容,若有所思地說道:
“貧道的易容術不是凡人目力所能識破的,莫非你是……”
神祇不可隨意現身干涉人道事務,很多時候都是打槍地不要,悄悄地進村。見狀,林旭豈容任天長道破自己的真身,他當機立斷大喝道:
“廢話少說,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看招!”
不必懷疑,修行者動手殺戮凡人必然造成自身的業障因果,等他們渡過天劫之時,天道就會把難度一併計入其中。
所謂天地之威,安敢不畏?所以在一般情況下,修行者都不情願涉及凡人之間的恩怨糾葛,向凡人舉起屠刀,這對修行者們而言,幾乎等於自掘墳墓。
在不久之前,翩翩道人任天長為了炫耀自身法力高強,不惜以法術殺傷了許多興漢軍計程車卒。因而,由陳涼出面作為苦主向霍山神林旭焚香申訴冤屈,此刻林旭是以執法的名義出手,勉強算是避開了神道規則對地祇的約束,不過一旦他的真實身份被揭開那便不美了。插手干涉人間改朝換代,變革天命的相關戰事,對於神祇是一樁很犯忌諱的事情,被人道阿賴耶盯上,不死也得脫層皮。
明知如此,林旭順勢改文攻為武鬥,乾脆利落地怒斥一聲便立出殺手,不給對方揭發自己老底的機會。
“轟!滋啦——”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藍白相間的電光出自林旭之手,直擊城頭的任天長,隨著沉悶的轟鳴和烈焰延燒的連串噼啪聲響起,浩大聲勢令人側目。
“呵呵呵呵,尊駕是要替貧道換一身衣裳嗎?還真是客氣呀!”
滿是揶揄和譏諷的言辭居然是出自烈焰包裹之下的人形物體,林旭聞聲不由得眉頭緊鎖,看來他此前低估了妖道任天長的本事啊!
林旭放出的藍白間雜,熾烈得好似龍蛇起舞般的電光洗禮,以及隨後持續的火焰焚燒,兩廂疊加之下,居然沒對翩翩道人造成什麼明顯傷害。此刻透過逐漸消散的火焰向任天長望過去,只見他臉上本來蒙著的那一層似乎以某種秘法附著的蠟黃色面板,正在烈焰燒灼下不斷剝落,這位左道中的能手首度在眾人面前顯露出真面目。
圍攏在四周看到了翩翩道人真容,許多人不禁驚呼失聲,誰也不曾想到這傢伙的容貌竟然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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