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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長廊終於走盡,黎湘南住的病房就在長廊盡頭。那是一間單人病房。
蕭竹筠急著開門進去,臨到門口突然猶豫了一下,她轉頭看看高日安,高日安對她輕輕點頭,說:
“進去吧。”
她閉閉眼,深深呼吸,做好某些心理準備,然後伸手握住門把——
病床上沒有人。
黎湘南靜靜坐在窗前,看著窗外,面對著光。
“湘南?”蕭竹筠輕輕喊了一聲,蹲在黎湘南身前。“湘南,是我,媽媽回來了。”黎湘南沒有反應,連一絲的動作也沒有,不言又不語。
蕭竹筠抬頭望向高日安,眼神在詢問。高日安走近,蹲在黎湘兩另一側身,看著黎湘南,說:
“你放心,她完全正常,一點毛病也沒有;只是,她精神遭受到一些打擊,而將自己封閉起來,不說話,也不哭不笑。周遭發生的一切她完全知道;你牽引她,她也會跟著你的牽引而動;除此之外,她的感情世界是封閉的。”
他輕描淡寫地述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黎湘南所遭受到的“一些打擊”是如何激漾強烈。從她知道黎北瀟的死訊後開始,她就變成這樣,動也不動,不說、不哭,也不笑。
而蕭竹筠什麼也不知道。她一臉疑惑迷茫,緩緩起身問高日安:
“打擊?什麼打擊?湘南好好的,怎麼會遭受打擊?”她皺皺眉說:“對了,她父親呢?我不放心湘南一人在家,所以讓湘南搬去跟他住,他竟然沒有好好盡到做父親的責任,而讓湘南發生這種事!實在太可惡了!”
高日安也跟著慢慢起身,一邊觀察著蕭竹筠。看樣子蕭竹筠對所有的秘密——黎湘南的真實身世,黎北瀟和黎湘南之間的感情——都不知情;但他仍然試探地問:
“蕭小姐……呃,請恕我無禮。我只是好奇得想知道,湘南出生時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你知道的,那種很荒謬的事,比如抱錯小孩什麼的,初生嬰兒看來都一個模樣。”
“當然沒有!”蕭竹筠想也不想,十分肯定地說:“湘南是我十月懷胎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我怎麼可能把她和別的小孩搞錯!”她又皺皺眉。“你問這個和湘南遭受到的打擊有什麼關係?”
高日安在蕭竹筠說話時,特別留心她的舉止、神色和語氣,連小動作都不放過。看情形蕭竹筠真的什麼都不知情。他心中迅速做了決定,決定對蕭竹筠隱瞞一切,連喬志高的事也不提,免得事情越扯越大,惹出一番風波。
當然,也許什麼也不會發生,但未雨綢繆總是好,善意的欺騙也比說出殘酷的真相好。
“蕭小姐,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希望你先有心理準備。”高日安用沉重的口吻說。
蕭竹筠被他那種沉重的口吻突然攪得有些心慌,隱約有著不祥的預感。她沒有開口,只是用眼神詢問。
“蕭小姐……”高日安表情肅穆,神色凝重地說:“黎先生他……因為車禍過世了。”
“什麼?”蕭竹筠猛然抓住高日安,激動地說:“你說北瀟他……他……怎麼可能!”
“你冷靜一下!”高日安語氣冰冷;不是他無情無感,而是這事情根本無法勸,只有等時間自然去過渡。
“怎麼會這樣……”蕭竹筠呆呆地放下手。
她真的無法相信,那樣霸氣、氣宇獨冠的黎北瀟,那樣鮮活、意氣風發的人,會那樣消失了!
“怎麼發生的?”
蕭竹筠頹喪地坐在床上,垂著頭,雙手放在膝上,緊捏著膝裙,指掌繃得很緊,顫顫在抖。
“好像是煞車失控,和瓦斯車相撞,引擎著火,所以……”高日安緩緩說著,沒有將話說完。
“當場就死了嗎?”蕭竹筠問。
高日安沉默地點點頭,並不奇怪蕭竹筠這麼問。連黎湘南當時也是這麼問的。
在她們心裡,像黎北瀟那種人,就連死也要死得壯烈——不管形式或意義上。對於黎北瀟自己而言,這樣的死法,也比老病拖延毫無尊嚴,或傷重苟活殘喘兩三日後,以一身的醜陋死去,來得壯麗。
像黎北瀟那種人,是無法忍受自己最後以一身窩囊離開這人間的。他是那麼狂狷、霸傲,一直站在世界的最頂端;甚至連死,也以絕世的姿態沖向天際——他絕不會容忍自己以一身醜陋、窩囊的姿態離開的!
這也是黎湘南和蕭竹筠會這麼問的原因。
高日安思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