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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又驚又怒,表情扭曲,卻說不出話,旁邊中年道人想給他解穴,卻怎麼試都解不開,神色也沉了下來。“閣下何必欺人太甚,小侄年少無知,得罪閣下,我代他賠罪便是。”
蔣採玉在一旁冷笑了一下。“名門大派,連說話都似高人一等,自己無理取鬧,還說別人欺人太甚,今天真是長了見識了!”
中年道人臉色黑得如同墨汁,但在場諸人,哪個都不是他輕易惹得起的,對付蔣採玉夫婦尚且伯仲之間,再加上這個身份莫測的白衣男子,就完全沒有勝算了。
同桌另一個年輕人顯然明智很多,雖然也是驚怒交加,手按劍鞘,卻自始至終沒有開過口。
“今日得罪了,在下衡天門宋槐清,願代不曉事的師侄向閣下致歉,還請閣下寬宏大量,解了他的穴道。”中年道人暗暗咬牙,話說得恭謙,心中卻已經萌生恨意,但他極會做人,臉上還是滴水不漏。
“原來是雁蕩三傑,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蔣採玉也很損,明明知道對方的身份,卻還要故意說出來。
“你要道歉的不是我,是剛才差點被誤傷的小姑娘,教徒不嚴,百年之害。”沈融陽搖搖頭,沒打算跟他們多作糾纏,手指一彈便解了那年輕人的穴道。
宋槐清強笑道:“今日之會,畢生難忘,多謝閣下海量,未請教尊姓大名?”
不待對方回答,一旁的何苦卻突然出聲,“你想要報仇的話儘可以免了,如意樓沈樓主的武功,只怕你們門主來了,在他手下也過不了三十招。”
如意樓主?
宋槐清臉色一變,心裡慪得要死,還不得不道:“原來是如意樓主,宋某有眼無珠,還請見諒,我們先走一步。”
說罷丟下茶錢,抓起旁邊兩人的手臂就把他們往外面帶,三人走得很快,片刻便消失在視野之中。
蔣採玉夫婦也站起來。“多謝沈樓主解圍,我們也先行告辭了。”雖然他並不懼宋槐清三人,但打起來也絕討不去好,方才沈融陽出手,不知不覺之間就化去一場一觸即發的激戰,他不是不識抬舉的人,這個人情自然是要謝的。
如意樓主果然如傳說中一般雙腿不良於行,而他旁邊那個人,似乎也並不簡單。蔣採玉目光匆匆一瞥,留下模糊的印象。
沈融陽也還以一禮,態度毫不倨傲,令蔣採玉大生好感。“蔣兄不必多禮,請。”
待蔣氏夫婦走後,茶棚便剩下何苦、沈融陽,與錢晏和三桌,方才一幕,錢晏和牢記師門囑咐,按住師妹不讓她生事,卻也趁機看了一場好戲,此刻危機已過,又得知沈融陽與何苦的身份,便更不願意走了。
何苦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依舊坐著那張椅子不動,就好像身體跟木頭黏住了,他朝沈融陽與陸廷霄悠悠一笑:“江山代有才人出,果然不假,這位想必是北溟教教主了吧。”
第 59 章
何苦的年紀不過三十出頭,臉上有著被烈日暴曬過的痕跡,黝黑的膚色掩不住俊朗形貌,他也很喜歡笑,但笑起來卻與沈融陽截然不同。何苦笑的時候,有種飛揚跳脫的自信,而他不笑的時候,又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陸沈二人在打量著他的同時,他也在做著一樣的事情。
此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這是彼此的觀感。
何苦尚未可知,陸廷霄素來喜歡旗鼓相當的對手,於是在冷淡的神色之下,多了幾分探究,而沈融陽則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人不是路過,而是專門坐在這裡等他們的。
此時見何苦相詢,陸廷霄淡道:“我便是陸廷霄。”
長髮玉冠,面沉如冰,黃色衣袖在曠野之中隨風飄揚,他不言少語的時候,卻像極了一尊神仙座像,容姿高潔,令人望而生畏,心生拜服。
然而眼前的如意樓主在這樣一個人旁邊,竟然也毫不遜色,即便容貌上稍有不如,氣度卻渾然不差,兩人舉手投足,便是無須刻意,也將旁人風采都搶光了。
何苦心中暗暗讚歎,自己本想在此會一會兩人,卻不料一見之下,毫不失望,讓他愈發起了興致。
“如此看來,兩位竟像是要去漕幫結盟的?”他笑眯眯的,看不出打探的痕跡。
“本來不知有此事,現在聽說了,既然無事,那便前去看看熱鬧也無妨。”沈融陽也微微一笑,沒有隱瞞的意思。
“像宋槐清這樣的人多了,必然就不太痛快,沈樓主逍遙自在,何必也去湊這個熱鬧呢?”何苦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眼睛卻不離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