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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頭皮問:“如今大哥不在了,嫂子想過沒有,你打算今後咋辦?”張素貞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冷地反問道:“啥咋辦?”二龍頓了頓,說:“你呀,你對往後有啥打算呢?”
張素貞擺弄著快慢機駁殼槍,一會合上機頭,一會又把機頭掰開。聽完二龍的問話,停了幾秒鐘,右手握著槍柄在左掌心上一磕,彈夾“咔”地復位,一拉復進機將子彈推上槍膛:“這還用問嗎?既然大當家的不在了,我,就是大當家的!從今天起,綹子的一切都得聽我的!誰要是敢揹著我起妖蛾子……哼!可別怪姑奶奶我六親不認!”
張素貞冷酷的面容如同惡煞附體,令二龍不寒而慄,不由想起了幾年前第一次讓他心房震顫的感覺——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殘局04
當初,王福橖在為張素貞贖身之時,因為在價錢上與老鴇子小金寶談崩了,差一點鬧出人命來。
二龍陪著王福橖到寬城子福順班妓院,與踩盤子的扣子接完捻子,把“插旗”的土匪打發走,哥兩個要了幾樣菜喝起酒來。
福順班裡一片歌舞昇平,胭脂伴著酒氣,人肉伴著美食,絲竹管絃之聲不絕於耳。王福橖和二龍已微微有了幾分醉意,雅間外,傳來一個女子唱唱兒的聲音,王福橖仔細聽去,唱的是《斷橋》:
五月(那個)端陽(呀)
你把雄黃酒裡下了毒
酒醉後現原形嚇死官人歸陰路險些嚇死奴
捨命斗膽搭救夫主
戰白鶴取靈芝搭救官人還陽路
病好你卻疑狐
終日犯躊躇
說我是妖怪不進我的屋
……
王福橖微閉雙眼沉浸在悽婉的《斷橋》裡,咕噥了一句:“這小嗓門兒,還真挺脆生兒……”過了許久,才覺得唱兒沒了。坐在他對面的二龍,端著酒杯看見他發呆,問:“大哥,咋的了你?”見王福橖沒反應,輕輕推了他一下,王福橖瓷愣著眼睛看二龍,像是從夢中醒來:“嗯?啊!唱完啦?”二龍問:“你要愛聽,咱也找個唱唱兒的來,給大哥助助酒興。”王福橖說:“你去把外面唱《斷橋》的召喚來吧,我聽聽。”
片刻,一個身著華服的豔麗姑娘跟著二龍走進雅間,向王福橖微微施禮:“這位大爺,翠喜兒給您請安啦。聽那位爺說您要聽曲兒,不知大爺要聽哪段兒呀?”
王福橖說:“哪段兒都不聽了,我聽見你在外邊唱的時候不短了,我叫你來,就是想讓你歇歇。你就坐下跟我們哥倆嘮嘮嗑兒吧!”
張素貞鞠躬稱謝,坐在下處,二龍見狀知趣兒地退了出去。藉著酒勁,王福橖說:“你往後就別接客了。”張素貞問:“不接客吃什麼?”王福橖說:“我娶你。”張素貞一怔:“大爺,你醉了。”王福橖平靜地說:“是喝了點酒,可話算數。”張素貞站起身來,拉住王福橖的手說:“來,翠喜有話跟大爺說。”張素貞緩緩脫去外面的裙衫,只剩下一層薄紗。王福橖眼一瞪:“你這是幹啥?”
張素貞傷感地說:“不管才剛兒大爺那番話是真是假,我聽著感激。今晚上翠喜兒破例,只收點茶水錢,讓大爺從頭到腳徹底盡興……”王福橖臉一沉,從椅子上站起來,說:“快把衣服給我穿上!”張素貞頓時慌了:“我哪點做得不好,讓大爺不開心了麼?”王福橖正色道:“翠喜姑娘,別看我們哥倆進窯子,可不是為嫖女人。我這人不會逢場作戲,才剛兒的話也不是酒話。我這就找老鴇子說去,我要給你贖身。但你要給我記住,從今兒個起你不許再接客!”
王福橖抬腳走了,張素貞愣在屋裡不知剛剛發生了什麼。過了好一會,小金寶興高采烈地進了屋,說:“我的好閨女呀,你可遇上貴人啦!快看吶,這是才剛兒那位大爺留下的鋼洋。”說完,“嘩啦”一聲將一個布口袋放在桌上。張素貞頓時雙手掩面,泣不成聲……
半年後,王福橖又來到福順班,這次,他沒像往常那樣在張素貞房裡久待,只點了一卯便下樓找小金寶去了。
王福橖坐在花廳裡等了老半天,也不見小金寶的人影兒。正在他等得有些不耐煩,只見小金寶和幾個粉團似的女人,如同眾星捧月簇擁著一個留著仁丹胡穿黑馬褂的嫖客從樓梯上走下來,嬌滴滴,嗲聲嗲氣的獻媚之聲不絕於耳,王福橖不禁皺緊了眉頭。
小金寶送走日本嫖客,假意剛看見王福橖,扭著水桶腰,拿腔作調假作熱情:“哎喲喲,我的大爺呀,好些日子不見了,您老啥時候來的?”王福橖冷冷地說:“有一會兒了。”小金寶說:“真是慢待了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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