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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著他了,自然會支會他!”二龍疑惑地問:“不用他上托兒啦?”王福橖說:“先不用!”二龍又問:“硬克硬?”王福橖說:“嗯,硬克硬!”二龍不解地轉身出去,把水耗子打發走了。
誰也說不上哪面牆會透風,王福橖砸季家響窯兒的計劃“封缸”不嚴,被“插旗兒”的崽子不慎走漏了風聲,季子禎聞訊暗暗叫苦。
季子禎清楚,僅憑季家現有的武裝力量與摩天嶺對抗,結果基本沒有多大懸念。雖然他已心灰意冷,對這份不是好道兒來的家業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可畢竟是在人命關天的時候,他怎麼也不能不顧及自家大大小小那二十多條性命啊!季老爺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給各路朋友送出救援信。百十里地的大荒川,從五里橋鎮算起一直到大荒川盡頭共有十幾個村屯,東荒地離五里橋雖說不是最近,但也不太遠,烏白兩家炮手自然也在求援之列。
按道上的規矩,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接到求救的帖子就絕不能袖手旁觀。但是,為了避免與黑道結下生死冤仇,他們都不會趕盡殺絕,即使跟對方交上手了也都採取七分嚇唬三分打的辦法,打那種下三路的“朋友槍”。這樣,既不與道上結怨又解了事主之圍,可謂兩全其美,雙方都領情,這是常規也是季子禎的本意。可令他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滿鐵護路隊會半路插一槓子,事情就變複雜了,也必然要把他們捲進一場江湖恩仇之中——
季廣源被土匪綁票兒的訊息傳到黑川的耳朵裡,已是季家把季廣源贖回來之後的事情了。
本來,摩天嶺上的土匪與老季家的恩恩怨怨是中國人自己的事情,他犯不上大動肝火,他黑川也管不著這段,可季廣源現在的身份是滿鐵株式會社炭業商社常務董事、大和興炭廠副總經理了,摩天嶺居然也敢綁架,這讓他感到很氣憤。用當地老百姓的話說,這不是把日本人的面子當成臭鞋墊了嗎?更讓他感到無法容忍的是,大日本帝國製造的三八式步槍堂而皇之地握在土匪手裡,這成何體統?在他看來,這兩樣都是很丟臉的事情。令黑川深感不安的是,這些土匪首先是中國人,日中交戰已不可避免,別看他們現在窩裡鬥得厲害,一旦兩國兵戎相見,這些膽大包天無惡不作的關東響馬,就會把槍口對準他們這些“鬼子”的腦袋。省森林警察總隊###過摩天嶺,可一枝三八槍也沒追繳回來,黑川一想到這些就會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黑川非常瞭解中國人,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的。所以,他知道王福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不敢去招惹森警隊,遲早還得拿老季家開刀,有了季家這塊釣餌,就不愁他不咬鉤。到時候,他要給這夥兒誰面子都不給的關東響馬點兒顏色看看,同時他更想讓所有的中國人知道,大日本天皇子民的在華利益,不能受到任何威脅……
黑川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摩天嶺這麼快要對季家動刀子了,禁不住內心一陣狂喜,他抄起電話,要通了滿鐵護路隊的值班室,值班軍官伊藤中尉認真地聽著黑川說的每一句話。
黑川的話堅定,不容絲毫的置疑:“伊藤君,把握機會,消滅他們!消滅了這些強盜,不僅挽回了我天照大御神臣子高貴的面子,也剷除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心腹隱患——可謂一箭雙鵰。你,明白嗎?”伊藤畢恭畢敬地聽黑川說完,腳跟併攏:“是,閣下!……請您儘管放心……嗯,九月十三,申時……我明白!”黑川放下電話,臉上浮出一絲冷笑……
季廣源被叫到黑川社長的辦公室,坐在沙發裡陰沉著臉一語不發。黑川連日本話帶中國話一起用,先是大罵關東響馬無法無天,可關東響馬不在身邊幹罵不解氣,便罵開了季廣源,直罵得季廣源如坐針氈。就在季廣源要跟黑川翻臉之際,窗外響起了汽車的轟鳴聲。引擎剛一熄滅,闖進來個矮胖得像個地缸子似的日軍曹長。
黑川也察覺出季廣源有些不是心思,假笑著拍了拍季廣源的肩膀說:“這下好啦,護路隊給我們的季老闆護駕來了,你再也不用擔心摩天嶺上的土匪來找你的麻煩啦!”
季廣源聞聽,猛然站起來:“對不起,我們家的事,不用黑川社長操心!更用不著護路隊給我保駕,我擔當不起!”
黑川依舊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把雙手放在季廣源的肩上,兩道如劍的目光直視著季廣源的眼睛:“季先生何必說這樣的氣話呢?”稍加用力,又把季廣源按回沙發裡:“你要明白,你現在是大和興的副總經理,季家再有什麼閃失,整個大和興……不,整個南滿鐵路,甚至所有日本人的面子,都會被你們季家給丟盡的。你的,明白嗎?”季廣源心裡直罵,###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