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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出沒有十里,戴延年又接到李杜派人送來的情報,說駝龍突出重圍向摩天嶺方向逃竄。程二虎樂了,揶揄道:“看來,這夥兒鬍子被攆懵啦。正好,咱們來他個關門打瞎子!”戴延年也長吁了口氣,臉上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部隊調轉方向,像一枝離弦的利箭,直刺摩天嶺。此時,佟鳳山連長率領吉林副司令長官公署衛隊團的一個連,剛剛端了松江好綹子的旱寨,也接到了李杜的命令,向摩天嶺集結而來。
拂曉時分,戴延年率領127團與省保安隊以及佟鳳山帶領的一百多人在摩天嶺山口會合,李杜將指揮權授予戴延年,全權調動這些部隊向摩天嶺發起進攻……戴延年將火炮集中起來,臨時組建了一個迫擊炮大隊,命佟鳳山指揮。
山嶺之上,皚皚白雪反射著黎明的光亮,太安靜了,安靜得令人心驚。趙殃子總是扮演著受氣的角色。這凍死人的天氣,也只能是他領著手下在山口外圍瞭高兒。看到大軍壓境,嚇得差點兒沒尿褲子。哥兒幾個湊到一起,一商量,索性扔下槍逃之夭夭了,而摩天嶺山裡的土匪卻渾然不知。
設在寨外望風的土匪忍受著可怕的寂靜。他咬著嘴唇,臉緊繃著,緊握著步槍龜縮在暗處。這個土匪實在太疲乏了,迷迷糊糊剛剛打了個盹兒,睡夢中聽到一聲馬的長嘶。他一激靈忙睜開眼睛,發現官兵已摸到近前,驚慌得大叫道:“不好,跳子壓窯啦!”旋即,瞄準目標開了一槍,一個士兵應聲倒下,第二槍尚未來得及擊發,被一顆子彈擊中面門……
戰鬥打響了,那些“野雞” 面臨大敵如同無頭蒼蠅一般,胡亂放槍,虛張聲勢,被擊中的大部分都是這些人,而那些老兵油子,則反應十分敏捷,紛紛滾到岩石或大樹後充當掩體,而且在翻滾中連連射擊,頃刻之間就有幾個士兵中彈。
佟鳳山連長命令炮兵開炮,炸死這幫狗孃養的,你藏在石頭後面老子就拿你沒辦法嗎?一陣猛烈的炮擊,炸得山石飛濺,整個山寨頃刻之間變成一片火海。佟鳳山滿意地笑了,打得好,再來幾炮就差不多了。
“轟!”“轟!”“轟!”一團團黑色的雪霧騰空而起。一頓猛烈的炮彈之後,戴延年果斷地命令全體上刺刀:衝上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槍聲驚醒了睡夢中的駝龍,她一睜開眼睛便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忙從枕頭下摸出雙槍,翻身跳下炕向門外衝。
炮彈冰雹一樣從山下呼嘯著飛進大寨,一發炮彈在離門口不遠處爆炸,巨大的氣浪將駝龍和二龍掀翻在地。待他們奔出門時,只見眼前一片火光,牽馬墜鐙的“馬拉子”被炸得血肉模糊,白馬受到驚嚇舉起前蹄驚恐地嘶鳴著,駝龍衝過去,攬住韁繩飛身跳上馬背。
駝龍騎在馬背上才看清楚,石頭壘砌的圍牆被炸開一個豁口,濃烈的硝煙嗆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用嘶啞的嗓音朝二龍高聲喊道:“快,壓出去!”把身子往前一撲,催馬向外衝去。子彈飛蝗似的從她耳邊呼嘯而過,打在凍地上的子彈跳起來,發出刺耳的嘯叫。
二龍抬手連打兩槍,左腳剛插進馬蹬,突然一撒手扔了“王八盒子”,大叫一聲蹲了下去。一顆子彈從他的右眼窩射進去,又從後脖頸裡斜射出來,駝龍聞聲忙踅轉回來跳下馬,把他抱起來:“二當家的,咋樣?”
“瞎了,瞎了,操他媽我瞎了。”二龍一邊說,一邊用手在地上摸,好像眼珠子掉在了雪地上。駝龍也跟著摸,亂摸了一氣,二龍猛然清醒過來,用盡最後力氣猛推了她一把,喊道:“別管我了,你……你,快滑吧!”說完,便昏死在駝龍懷裡。
剿匪部隊遭遇到頑強抵抗,白繼臣和機槍手們把機槍架在隱蔽物上,一齊向高處的土匪掃射。怎奈,機槍的火力對居高臨下的土匪構不成有效壓制,不時有士兵中彈倒下。戴延年眼睛都紅了,命令佟鳳山:“迫擊炮集束齊射!五分鐘之內,把炮彈全部打光!”
耿玉崑第一次看見腦袋開花是怎麼回事;腸子從肚子裡流出來是什麼模樣;兩條腿一塊兒被炸上天是多麼的驚心動魄。什麼叫血肉橫飛,什麼叫血濺疆場,他都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戴延年見炮擊炮發揮了作用,下令吹衝鋒號。號兵躍身吹響了銅號,進攻的號角在耿玉崑身邊驟然吹響,震得他耳根子直髮癢。部隊潮水般湧上陣地,中間還夾雜著高舉棍棒鍘刀的老鄉……忽然,“噗”地一聲號兵栽倒在耿玉崑身邊,再看時,號兵的腦漿正往外流,白的腦漿伴著鮮血,就像拌著辣椒油的豆腐腦兒,耿玉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心突突地狂跳不止。
耿玉崑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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