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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頓人回憶道,一些《聖經》裡的人物也是在經歷脫胎換骨之後,才最後步人正道的。然而力量與理智慢慢的磨合要花費時日。終於,那個吵鬧得最厲害的傢伙也慢慢消解了逆反心理,乖乖走進隊伍,一起參加訓練了。此時,亨德爾最迫切需要的是從地球超度來的武器。它們會放在哪裡呢?後來有幾個女人懷孕了。這懷孕是繼一樁偶發事件之後的事,說來真是既可怕又費解。一天,金字塔又來了,大家照例地躲藏起來。也真不巧,一個非洲人在開闊地帶給什麼東西拌了一下,倒下了,那裡離牆還有相當遠的距離,來不及爬起跑到大機床的工字鋼支架下,於是他連忙小心貼地伏著。在他生命的最後幾秒鐘裡也許他還以為自己蠻安全的呢。金字塔寬大的身軀沿長廊慢慢走過去,所到之處,嘎嘎作聲,臭氣燻人。眼看就要走過那蜷伏在地板上的人時,它突然一聲不響地轉向,往他身上壓過去……然後繼續向前,經它專用的一道門出去了。
眾人趕忙給氣息奄奄的非洲人背上插進一根八英寸長的導管,令其速死,以免痛苦。這倒一點不難。那天夜裡,道德的柵欄坍塌了,節慾的戒律打破了,人們縱情肉體之樂,男歡女愛,瘋狂地鬧騰了個通宵達旦。一切都不可救藥地出乎本能。末日審判的日子降臨了。
狼,羊,以及脫胎換骨的羊,所有的人,都在討論著非洲人被壓的事件。
“我們所以在這裡,是他們弄來的。他們一定拿我們有所用途。
可是,費心弄來,精心養著,為什麼突然間又要毀掉?”
“也許我們出現在這裡讓他們心煩。也許我們如倉庫裡的存貨一般,只在需要時有用,平時卻是多餘的東西,徒自留著,空無用處,還攪擾煩人。”
“也許只是殺他取樂?”
“這我不信,你們白人殺印第安人就不是為了取樂。”
“不對,有的白人就是為了取樂。他們無端射殺印第安人,就是為了取樂。也許金字塔與金字塔也各不相同,也許這一個就是一個殘忍的壞小子。”
自此,他們總是站著,做出預跑的姿勢,隨時準備衝向最近的掩蔽處;並派人輪流監視鑄造車間的門和那兩個金字塔的出入口。
但金字塔再也沒有來過。
懷孕事件發生後第二個月的一天,加拉·特羅派爾突然指著一面牆壁尖叫起來。眾人圍過去一看,也被驚得張大了口。原來一個飛動的亮點正在牆壁上來回移動,劃出個一米直徑的圓圈。亮點漸漸變大,隆起呈脊狀,並穿透過來,原是一把切割刀具,跟著一塊圓鐵板“哐啷”一聲滾落到地板上。接著刀具即轉頭縮回去,很快又伸進來一個黑色的錐狀物,會振動發聲說話。
它說道:“從今以後,你們聽從我的號令。食物和水充足嗎?”
它居然會提問題,還等待回答!加拉鼓起勇氣答道:“充足,不過太單調。可以不時換換口味麼?”
“不可以。食物和水味兒單調是有意如此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們感到乏味無聊。你們的頭兒在聽話嗎?”
亨德爾和英尼遜都爭著想回答,四目相對,二人兇狠地較量著爭當頭兒,很快英尼遜退讓了。“我在聽著。”亨德爾回答道。
“現在告訴你們與我們聯絡的方式。注意聽這個喇叭傳出的嗡嗡聲,現在我們讓嗡嗡聲停止。”模糊的嗡嗡聲停了一下,跟著又響起來,“當喇叭嗡嗡作響的時候,你們就認作它是‘開啟’的,可以對它講話。一旦嗡嗡聲停下,就認作它已經‘關閉’,不得再說話。這只是一個讓你們神經緊張的小把戲,事實上喇叭任何時候都沒有關上。為此,你們得派專人值班,以確保在我們的非授話時間內不得讓我們聽見你們講話。”
“明白。”亨德爾說。本想斗膽回敬兩句尖刻話,但沒有,他害怕了。那聲音並非人聲,並非發自溫暖溼潤的肺葉間的氣流,經聲帶振動,再經口腔共鳴處理,並由舌頭和嘴唇作進一步調整,最後脫口而出形成的自然人聲。那聲音不過是調諧處理後輸出的電訊號,經一打水晶片振動發出的混音,冷硬如水晶。這正是亨德爾多少次夢想著要以人類之手、坦克和飛機襲擊的死對頭!
話停了,喇叭還嗡嗡地響著,空氣中充滿了神秘與恐怖。這是人類與金字塔對話的機會,是追問等待他仍以及整個人類的命運的機會。就亨德爾所知,還沒有人這麼做過,他屏住呼吸,想開這個先河。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那個死去的非洲人的遺孀,一把將他推到一邊,衝著那個黑色的錐形物尖叫道:“你們為什麼殺我丈夫?他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