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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立命楊易安入樞院,擔任樞使。
同時,發內帑十萬貫,賞賜此役有功將士,一時間,大內之外,萬歲之聲震天,皇帝躊躇滿志,自命為蓋世英主。
十日之後,遠在穎州的張守仁已然知曉大楚朝中發生的鉅變。短短几年間,兩個老牌權臣相繼倒臺,朝中不免出現巨大的權力真空。而地方的各級文官也好,武將也罷,都茫然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在這樣的情形下,楊易安不到三十的年紀,就身列樞密院中,為皇帝所信任倚重,隱然間,已經成為新興權力集團的首腦。
他得償所願,興奮之極,數月間在京城內廣交重臣,收羅黨羽。有幾個言官與地方小臣,上表彈劾於他,奈何此人勢力已經大長,皇帝又有意培植扶持,上書攻訐於他的,全被罷官免職。楊易安得意之餘,因記起襄城呂奐是餘波黨人,又對張守仁多般打壓,他心中感念張守仁此次定計助他,又因兩人有攻守聯盟,便急忙修書,令張守仁放在京師的細作送至穎州,詢問大計。若張守仁有意,兩人遙相呼應,再扳倒呂奐這個鎮守邊疆的重臣大將,他的地位則越發穩固,牢不可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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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守仁看完他的書信,怒極而罵。低頭沉吟片刻,提筆寫道:“石嘉、餘波二人在前,吾兄可不慎哉!當日所議之事,吾兄已忘懷乎?”
寫畢,立命人投書送往京師。
楊易安是有些得意忘形,不過所慮也是有些道理。呂奐守住襄樊一線,手握重兵,餘波倒臺之後,此人迅速上表朝廷,與餘波劃清界限,向皇帝表示效忠之意。如此一來,餘波倒臺後,他卻並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仍在襄城統制使任上,安然無恙。
其實這樣的處置方法,張守仁在動作之初,便已想到。朝廷的軍事重鎮,計有襄城、興元、成都、建康、廣州、凌牙城各處。除了京城中駐有十萬禁軍和御林軍之外,只有襄城、建康、興元三府軍鎮,各駐有六到八萬人的重兵。因為是對敵前線,駐紮的軍隊都是大楚軍中精銳,能征善戰,驍勇之極。建康和興元守將都是宗室將領,至於廣州和凌牙城,軍力且弱,統制官亦是沒有門庭的普通官員,說話並沒有底氣,完全依靠不了。如此一來,皇帝需要一種微妙的平衡,不欲將所有的實力都放在一邊,呂奐多年老臣,忠誠度上儘可放心,雖然能力有限,可是皇帝需要的就是他的無能。
與大楚皇帝的心思相同,張守仁現下最需要的,也正是大楚鎮邊大將是無能的庸懦之徒。若是呂奐被換,來了一個銳精圖治,手握大軍的統制大將,以襄城駐防軍的戰力,張守仁現下手中的實力也最多與之持平,若是兩邊起了爭執,或是襄城及建康方向出兵北上,與他搶奪地盤,都是讓他極為頭疼之事。楊易安只要不得意忘形,保有住現下大楚邊境的態式,上奉皇帝不欲多事的心思,下撫邊將百姓安享太平,在朝中大力扶持自己的勢力,再與張守仁南北和應,如此一來,則兩人都可省心省力,一個努力向北開邊,與蒙兀人爭戰;一個可在大楚朝中呼風喚雨,成一代權臣。
埋藏在張守仁內心最隱秘的盤算,則是將來開北不利,可以在楊易安的幫助下迅速南下,推翻大楚統治,自己整合南方的力量抗蒙。不過,這是萬不得已的打算,他並沒有向楊易安明言。
自得河南全境後,安置流民,勸民農桑,整訓士卒,擴充武備,所有的一切均是有條不紊的進行。隔著一條黃河,蒙兀人在山西水軍沒有練好之前,也並無良策應對。這些時日以來,只有小股部隊會在黃河中尋得守備部隊的空隙,悄然過來突襲,而張守仁為了整訓自己手中有限的水軍,便也常下令部下過河襲擊對方,燒村毀地,甚至偷襲縣城,破壞對手的經濟,雙方你來我往,雖然並沒有大規模的戰事爆發,每天沿河兩岸,卻也是有無數的戰士浴血沙場,非死即傷。張守仁在穎州處置完楊易安一事,又下令李勇為穎州管制,統領第二軍及大別守備部隊,鎮守穎州一線。以唐偉為唐鄧管制,統領新成立的第四軍,與襄城南面相對,西防關陝。第一軍兵馬使孟珙鎮守開封,第三軍兵馬使李天翔鎮守歸德,他自己與吳猛統領節度親兵及突騎一部,西及鄭州,巡查黃河沿線。
此時正是雨季,旬月以來,暴雨不停,此時的黃河卻並沒有經歷後世工業取水的破壞,枯水時節亦是奔騰咆哮,此時又逢雨季漲水,浪頭洶湧,河寬水漲,一眼看去,無數個高大的浪頭排列的細細密密,自上游呼嘯而來,奔流不回。
就在這黃河岸邊,高高的土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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