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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你來看,咱們該怎麼守?”
“依我看,其餘三面只佈置疑兵,或是老弱怯戰之兵,我軍主力,以我張傢俬兵,加上原歸德城中能戰者,得四萬五千人,分做三股,輪番上城,每一戰守禦後,換人輪上。始終以生力軍人為主力,那些守城利器,也全數搬來西門。”
張弘範搖頭道:“不成,雖然他們多半從這裡來攻,我卻不能棄其餘各門不顧。這裡最多隻將我傢俬軍全數派來,再加一萬人,分兩班守衛則可。”
“大哥,這樣多半不成。”
“胡說!敵軍再強,面對這樣的堅城雄關,也需三思而後行。他張守仁家底薄弱,我看他怎麼捨得死傷慘重,來強攻我。再有,唐鄧一帶的史權,絕不會坐視我失陷歸德而不管。若是我完了,他也有大罪。”
張世傑冷笑道:“大哥,這會子還指望史權,只怕是指望不上吧。開戰之初,你二人以為敵人大半來攻歸德,小半守備穎州。因此定了先守歸德,襲攏拖住敵人,史權率唐鄧兵,緩緩進軍,以待歸德城下的敵人疲憊,相機而動,斷絕攻城之敵歸路的打算。你二人太小瞧了張守仁,還想一戰殲敵主力。現下情形突變,敵人主力齊至,竟棄老家與不顧,我看我軍很難擋住敵人這番猛攻。若是大哥你聽我的話,昨天敵人長壘不成,咱們就主力全出,衝開一道口子,棄歸德,守東京,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現下,難了。”
張弘範惱道:“你若不是我親堂弟,我一定以擾亂軍心的罪名斬了你。”
“那也無所謂,斬了我能打勝仗,這一顆腦袋藉由你用,也是無妨。大哥,咱們張家這些年來赫赫揚揚,為蒙兀人立下的功勞,卻是由漢人百姓的鮮血鋪墊而成。我早就勸你,咱們也和李擅學學,大不了學張守仁,擁兵自重,與他和談,或是兩家合作,都是無妨。一筆寫不了兩個張字,兩家攜起手來,將來和蒙兀人打上一打,也是對的起咱們的列祖列宗,可你偏是不聽。”
“你懂什麼!你也在北方見識過蒙兀人打仗,咱們中原河北所有的漢軍加起來,只怕也有好幾十萬人,可是咱們是他們的對手嗎?奄?別看張守仁這小子現下得意,我到要看看,他將來怎麼對蒙兀人對抗!”
他揮手止住張世傑的話頭,冷笑道:“你別勸我,我也不來勸你。這一仗打過之後,你去投張守仁也好,投南楚也罷,你去為漢家江山效力吧,我只保我家的功名富貴就是。什麼漢人韃子,成王敗寇啊老弟!”
張世傑點頭道:“也好。咱們河北張氏也算是名門望族,武人世家。兩邊都有人,將來不管哪邊得勝,都可以不墮家聲。”
“我也是這般想頭。如果蒙兀人還要內鬥,或是歸德守不住了,我大不也投一下南楚便是。”
張世傑輕輕點頭,不再勸這個族兄,將身一折,已經沒入暗夜之中。張弘範看他背影漸漸消失不見,心道:“你可真是糊途。咱們軍人自然是有奶就是娘,哪邊得勢投哪邊。現下蒙兀人勢大,哪有就先投弱勢一方的道理。我這裡雖然危急,頂上幾個月都沒有問題。不管是大汗派兵來救,或是李擅與史權一起端了對方老窩,他都很難再打下去。嘿嘿,到時候,看你怎麼和我說話。”
他打著如意算盤,心中規算著守城之法,想來想去,對方不管多強,總會在這樣的堅城下一籌莫展。只可惜現下與城外失去了聯絡之法,不能得知城外詳情,很是遺憾。
想了一個更次之後,雖然身體疲憊,精神卻是越發亢奮。待回到敵樓之內,看到几案上有筆墨紙硯,一時興起,竟提筆寫道:“聞將軍提師遠來,欲與某會獵歸德,素聞君之威名,聞君遠至,某不勝欣喜之至。唯願將軍速來攻城,以便某早睹將軍之風姿一二於陣前,歸德防禦使張弘範頓首而拜。”
這樣一番書子,不文不白,文理不通,以他一個武人身份,略通文墨者,總算也將意思表達的清楚明白。待墨跡幹後,他輕輕將這書子疊起,召來一個小校,令道:“將這個抄上幾十份,用哨箭射出城外。”
“是,末將立刻就去辦。”
片刻之後,數十支帶著響聲的哨箭由各門漫射而出,過了一會,城下不遠處傳來嘈雜的人聲,顯是對方計程車兵聽到響聲,前來撿取。
張弘範心中得意,想道:“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雷霆手段,能在短期內攻下我的歸德城。只要擋住你的三板斧,拖的時間越長,對你越發不利!”
他在上半夜射出這封書子,不過小半個時辰後,這封書子已經到了張守仁手中。張守仁初看尚且鎮定如常,待看到後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