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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知”,便是後世的代理之意。按常規來說,在張守仁治下進行科舉考試,等若是大楚境內的鄉試,應以一省之境選拔考生,以當地的最高長官或是朝廷下派的翰林學士為考官,方才合乎常例。現下張守仁以節度參軍來權知貢舉,顯然是以他自己來為最高考官,將來這些考生躍龍門後,張守仁便是他們的座師。這原是明朝天子取士,為天子門生的辦法,張守仁信手拿來用了,卻使得張定國暗暗嘖舌,佩服不已。
過不多時,府中僕投送上飯菜,在几案上排開,張定國親自動手,幫著張守仁將眼前的物什收拾潔淨,待看他坐下舉筷,自己方才也在他對面坐了。
張守仁先吃了幾口,然後方笑道:“定國,你也是方面大員了,我最倚重的巡撫,將來得了原京東路全境,也由你來統領大局。象適才那種事,你以前做得,日後還需注意。不然傳到外人耳朵裡,不免會議論你。”
張定國苦笑道:“大帥的意思職部明白,日後一定小心。”
張守仁唔了一聲,便又低頭吃飯。他餓的久了,眼前的清淡小菜,糙米飯,正是自己愛用之物,不免筷下如飛,放量大嚼,過不多時,便已將眼前的飯菜一掃而空。
待吃的一頭大汗,方才心滿意足,放下筷子,用毛巾擦了臉。放眼看將過去,只見張定國眼前的飯菜只略動了一點,便詫道:“你怎麼就用這麼一點,飯菜不合口味麼?”
張定國滿腹心事,哪裡吃的下飯。聽得他問,卻只強笑道:“末將其實已經偏過了,這會子不過是陪著大帥罷了。”
張守仁如何不明白他的心事,當下站起身來,到他身前,歪著頭打量道:“好小子,三四年前不過是個少年模樣,現下已經是英姿勃發,風神俊郎,是個做大官的模樣了。”
當年跟隨張守仁之初,張定國卻是瞧不起這個貌不驚人,勢力微弱的年青兵馬使,待張守仁有一次顯露武功,將十餘個看他不起的親兵侍衛輕鬆擊倒之後,少年人最喜學武,主官如此勇武,屬下們方始歸心,一竟效忠。
恍惚幾年下來,不但張守仁很少有機會上陣臨敵,便是當初想跟著他上戰場廝殺的少年親衛,卻也是成為方面大員,轉武為文。
見得張定國臉上神情,張守仁伸手在他肩上一拍,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當初讓你做屯田將軍時,你雖然賣力,卻也是不情不願。我為了安撫你,許你將來入幕府為參軍將軍,助我南征北討。現下卻食言而肥,派你做了文官,你心中有些遺憾和不滿,我自然知道。”
張定國站起身來,苦笑道:“末將的這一點小心思,如何能瞞的過大帥。”
張守仁點頭道:“適才你也見到了,我手裡缺乏文官使用。你跟隨我多年,我信你如左膀右臂。眼下的情形你也知道,黃河水發,兩邊都不能用兵。非得等春汛過去,才有可能交戰。這一段時間,我必得好生調理內務,積蓄力量。忽必烈那邊,眼下還有這些年的積攢可用,等他用光了這些年掠去的糧米金銀,必定會發動水師,沿河而下,與我決戰。若是不抓緊這段時間,將治下的地盤打理好,將來我拿什麼與人家爭雄?定國,好生去做。”
張定國被他又揉又捏,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張守仁對他又是親近,又是信任他的能力,若是自己還一副怏怏不樂,不想赴任的模樣,卻也實在覺得對不起他。
再抬眼細看,只覺張守仁鬢角處隱約有白髮,眼角皺紋越來越多,顯是操心勞力,太過困苦,他心中一酸,心神激盪,忍不住躬身道:“大帥,京東路那邊,一切有我。若是我做不好,便自己割了項上人頭。”
張守仁在他肩頭重重一拍,喝道:“小子胡言。我視你為子侄,對你知之甚深,你只要用心做的事,沒有做不好的。”
他略一沉吟,又道:“你與吳禁不同。吳禁是一點軍事不懂,是以我安排了一個指揮使過去,任他的巡撫中軍,幫他理料地方治安。你卻不同,巡撫治下可有一個指揮使的編制,你的三千巡撫中軍,我一定讓墨徒優先裝備,你好生練兵,先把地方治好。然後配合李天翔的第三軍,相機而動,李擅專權山東已久,卻一直襬不平地方世候,北方給他的軍事壓力也不大,他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難免會向南方動起刀兵。這個時候,我可不想給大楚任何理由和機會北上。”
“是,末將一定配合好李將軍,相機奪取京東全境。”
“你的主要職責還是守土撫民,懂麼?”
“這是自然,請大帥放心。”
張守仁略停一停,又道:“李天翔這人,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