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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折,他心中充滿著驕傲之情,聽得馮青的話,隱然是在指責他的用兵。只是此時心情大好,卻也並不在意,只隨口答道:“我自有分數。”
馮青心中一陣光火,卻也不敢再問,只得退向一邊。
待李天翔接見過遊奕全軍,一個個加以撫慰,下令參軍記錄戰功之後,方才向著諸將道:“我的章程很簡單,打仗,最好是要全殲敵人,而不是擊潰,使敵有重整軍隊,回覆生機之可能。眼前的這大股敵人,陣勢不穩,進逼不前,若是適才出擊而戰,固然可以輕鬆將敵擊敗,不過敵人必定大部逃走,幾天內就能重整軍伍。山東這裡,卻與河南不同。這些軍人將領,大多是世代從軍,雖敗而不散,若是不能殺其主力,今日之戰後,敵人仍有實力與我一較雄長,豈不是大費周章?”
馮青知道他此言有理,當下躬身一禮,向他道:“是末將孟浪,請將軍責罰。”
李天翔微微一笑,答道:“無妨。有什麼話直說,比藏著掖著來的好。”
他長身而起,令道:“今日敵軍新至,必定不會主動進攻。咱們卻也不必急,等他們以為咱們怯戰死守,拖上幾天,再與他們決戰。”
他這邊隱忍不發,李擅等人在經歷了昨日驚慌之後,卻也想當然的以為,敵營內的能戰之兵,不過就是那數百遊奕了。其餘步戰之卒,多半是士氣低落,不能出戰。若是不然,昨日明明可以趁勢將已方擊潰,卻又為何沒能出戰?如此的大好戰機喪失,只有兩個解釋,要麼對方的主帥是個傻子,要麼,便是有難言之隱。
李天翔此時也是海內名將,顯然不是傻子,各人思想起來,顯然便是第二種解釋。一想到可以將數萬敵兵全數在此擊潰,俘獲甚重,金銀糧食上好兵器戰馬均可瓜分,各人都是興奮之極。
飛龍軍秉持著以強兵利刃和重甲好馬保持戰力的傳統,重灌步兵身負的重甲,都是從大別山鐵礦山辛苦鑄練而成,經過水磨衝壓,精心打造,是當世之時最精良最堅固的戰甲,其餘的陌刀、鐵矛、橫刀、弓箭,都是當世良兵,山東鎮兵與飛龍軍幾次接戰,所得物品,總以獲取對方的兵甲器物為最上。象飛龍軍下等軍官就可佩帶的橫刀,就是李擅也沒有幾把,其珍貴之處,可見一斑。
再有,便是很明顯的車營內所裝的輜重糧草,包括李擅在內,各人都是打老了仗的上將,由路上的印痕一看,便知道車上所裝何物。再加上此次敵軍入寇之前,曾經大舉搜刮諸州錢糧,山東境內早有耳聞,各人粗略算來,敵營內最少也有三十萬石的糧食,再有十幾萬貫的銅錢,這在當時的亂世,可是一筆了不起的財富。
若不是這些誘惑,卻又教這些將軍們,如何肯實心前來追擊,一心要滅掉敵軍,折損自家的兵馬呢。
對於這些,李擅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經歷了一開始的害怕惶恐之後,他勉強定下心來,安排屬下各將統領諸鎮兵馬,輪番進擊攻打敵營。在一開始,敵軍還勉強能戰,打的進攻的兵馬灰頭土臉,待到後來,敵人的反擊越來越弱,箭矢越來越稀疏,進攻的鎮兵信心亦是越來越足。曾有幾次,麾下各軍都差點兒就能突入敵營,幸虧敵軍的遊奕軍四處拼殺,將陣營穩住,敵人這才免受了滅頂之災。
經過數日來的合圍激戰後,李擅終於相信敵人確實是山窮水盡,無力再戰。他一面鄙薄自己,被敵人嚇破了膽,一面連番下令,命令自己的本部兵馬和親信各鎮移營向前,在這一片山谷之中,將敵營圍的水洩不通。開始時,兩軍尚且相距離五六里的距離,待到後來,兩軍的兵營相距不過兩三里地,甚至有的地方刁斗相隔不過一射之地,話語之聲相聞。
隔的如此之近,兩邊每日交戰不上,大戰數起,小如互射弓箭,拋擲石塊的小型戰事,一日過百塊。李擅曾想趁著兵勢強橫時,一戰破敵,卻屢屢受挫與敵營之前,教他好生氣悶。
至於夜襲,斷糧道,斷水,種種招數,都試了一個遍,對手看似軟弱,卻總是教他無可奈何。
這一日清晨,他胸中氣悶,想起大軍雲集,後防空虛,唯恐被人鑽了空子。又覺得勞師遠征,卻拿不下敵人,當真急殺。
正思謀著如何克敵攻營的良法時,卻見對面的敵營營門大開,幾個身著盔甲的騎士正縱馬往已方這邊而來。
“莫不是要投降?”
他心中一陣狂喜,卻又迅速否定了自己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敵人雖然被圍,卻有大量的糧食,對面的營中還有幾條小河,倚山而下,營寨以泥灰築成,簡直堅若城牆。只要對方堅守不出,就是再攻上一年半載,只怕也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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