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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武知道他已經有了完備的計劃,心中又是敬佩,又是惶恐,當下連連叩首,忙不迭的應了,待張守仁再無別話,方才退出。
待見他出門去了,張守仁長伸了一下懶腰,然後倚在房內的藤椅上,向著屏風後道:“你可以出來了。”
話音甫落,內間便忙不迭竄出一人,還沒有站穩身形,便向張守仁撲騰一跪,讚道:“大帥英明神武,談笑間又得一大將,下官當真是佩服之至。大帥之能,已經遠在本朝太祖之上了。”
張守仁雙眼一瞪,喝道:“閉嘴。早就訓斥過你,不要一見了我就諂詞如潮,有這功夫,多做幾件實事,可比這個強多了。”
此人卻正是眼下飛龍軍中的文官首領,堂堂正正的魏王長史、節度推官張仲舉。他位高權重,已經是節度府中除了張守仁外說一不二的人物,只是見了張守仁本人,卻仍然是戰戰兢兢,如臨大賓。每次相見,便忍不住要把大把的高帽子奉送,這也是他在大別山時的熟手活計,用起來純熟精妙,常人必定著道。只是張守仁卻深知此人是小人心性,能力雖有,卻是品行不端,見了自己是這副德性,在下面卻必定是趾高氣揚,目中無人。是以不論他如何奉迎,卻總是對他並不客氣,甚至有時候故意訓斥敲打,以防他別生事端。此人雖然狡猾,卻也有著聰明人的好處,便是知道不可與人為敵,搞小動作小陰謀的時候,便比老實人還要更加的老實。這幾年來,他東奔西走,張守仁主要精力是料理軍各,民政礦產,修橋水利,這些繁瑣困難的事,多半都交待在此人身上。張仲舉卻也是任勞任怨,加上頗有能力,按著張守仁交待的章程辦事,居然也是成績卓著,使得張守仁很是滿意,官兒便也越做越大,他以一帳房先生,得為大官,人生際遇之奇,也不做二人想了。
對著他,只有說公事的時候,張守仁方才正襟危坐,平常閒談,便隨意的緊。因見他不敢再說,老實站在一邊,便向他笑道:“我接見了兩個將軍,可是累的很了。對著你,便歪上一歪,你也坐下吧。”
張仲舉面露諂笑,一面尋了椅子坐下,一邊道:“大帥是信重臣下,方才如此。這樣的榮寵,真是旁人所不及,臣下一則興奮,二來當真是愧不敢當。”
“你知道便好。聽說你前段時間巡視河工,十幾天泡在泥水裡,不曾下堤,你也好生辛苦。”
“臣下這也是該當做的,份內的事。”
張守仁似笑非笑,道:“份內事能做好,便已經很難得了。”
說罷,向外間令道:“來人。”
一個青衣小使應聲而入,向張守仁道:“請殿下示下。”
“去廚房說一聲,給張大人熬一碗參湯來。”
那小使應命去了,張仲舉而露感激之色,意欲起身而謝,張守仁忙擺手道:“不要如此,這樣三番五次的,正事還說不說了。”
張仲舉知道他疲乏的緊,便也不敢?嗦,只道:“臣下謝過了。”
又道:“大帥的意思,臣下完全明白。”
“哦?”
“大帥讓臣下在側旁聽,不外乎是讓臣下知道,大帥不久後,必定會以大軍南下。”
“嗯。”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大帥請放心,去秋今夏大熟,雖然天旱,南方苦了,咱們卻有引水工程,官府又引著百姓抗災,旱後雖然起蝗,也沒有造成災害。現下府庫裡堆滿了糧食桑麻,得山東後,缺乏鐵石的弊端也得到了緩解。大帥只管用兵,不論是糧草衣服,還是刀槍盔甲,一定都可以支援。”
“很好,你做的很好。下去之後,就移文給吳禁和張定國,讓他們暗中準備。不過,不要言明何事。”
“是,這是自然。”
張仲舉見張守仁仍然沒有表示,他知道這一關難過。自己想了一回,反正都上了賊船,是死是活都得跟著眼前的這個大帥,當下便又道:“大帥是楚軍屬臣,以兵戈相向,一定要有過硬的理由。適才我看那個張仲武,便是大帥用來做文章的吧?”
張守仁笑咪咪一點頭,答道:“和聰明人說話,果真不必費事。只是大文章我來做,小文章卻是你來行。你懂我意思不?”
張仲舉苦笑點頭,答道:“臣下知道。凡舉兵者,必有文告。以臣下的身份,自然是起草這份文告的不二人選。”
“正是。你下去之後,便先擬好詔書。嗯,意思麼,大體上就是大楚奸佞從生,苦害百姓,以致流民入我境中,攻伐我境內州府,滋擾地方,我入楚境,一是追剿流民,二來就是弔民伐義,以解百姓於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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