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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盜蜂起,殺官破府,搶奪富戶,鬧的是沸沸揚揚。而到了這個時候,地方官員們才稟報中央,朝廷中樞也如夢如醒。
唯一的應對之策,便是剿殺。
正規的楚軍,從未在北伐時建立功鄖,在這樣的圍剿流民的戰爭中,卻是無往而不勝。十幾萬大楚正規軍奉命出動,四面剿殺。無數流民百姓,剛剛揭竿而起,便身首異處。
因起義的農民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危害,也沒有攻破大城,除了擁有細作密探,時刻偵輯各處訊息的張守仁,很少有人知道大楚內地爆發了一場幾乎危及根本的大規模的農民起義。
他之所以下決心打大楚的主意,也是知道對方剛受重創,人心離亂,此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良機。
這個時候,有一個楚國正規軍的中級軍官,帶著大量的部下和義軍前來投效,豈不是天賜良機?
眼看著黑鐵塔也似的張仲武,張守仁面帶笑容,看在旁人眼中,直如春風拂面。這個統兵大帥,大楚魏王,已經好久沒有露出這樣的笑容了。
政務繁多是一方面,感情並不如意,卻也是一個原因吧。
“張將軍為民請命,以致為奸佞不容,孤甚是痛恨。”張守仁盯視著張仲武,道:“只是朝廷自有法度,怎可擅殺上官,拉走部曲?”
其實現下大楚最大的奸佞之臣,應該是他安插過去的楊易安吧。
“回稟魏王殿下,臣原是建康管制屬下。災荒大作,流民四起時,曾經多次稟報上官,乞求朝廷賑濟,如此一來,則災民可得存活,必定不會再起事端。可是上官卻多次將末將訓戒,不加理會。待流民起事,烽煙四起時,卻指責末將剿賊不利。”
他偷眼看了一下張守仁,,見對方不為所動,便又道:“其實所謂剿賊不利,不過是末將不肯殺人。建康鎮軍也好,朝廷派出的京中禁軍也好,多半都是殺人如麻,所過之處,血流成河。真正的叛賊他們殺,不過是被裹挾的災民他們也殺,甚至安份守已,不肯造反的還殺。大軍過處,人頭滾滾落地。他們又得軍功,又可敉平叛亂。朝廷滿意,眾人加官進爵!只是苦了我大楚百姓,不反則餓死,反了則被殺。我也是貧家小戶出身,知道普通百姓的苦楚。太平年景不過只勉強能餬口,遇著荒年官府不問,百姓如何是好?我因為不肯殺人,上頭就要治我違抗軍令,陰謀叛亂之罪。太祖開國時,留下哪一條哪一款,道是軍人可以如此苛害百姓的?”
這一段話,他說的是慷慨激昂,聲淚俱下。張守仁也是貧戶出身,雖然身為襄城城內的居民,日子過的比貧民要好過許多,卻也是對百姓的苦楚深有體會。此時見這張仲武如此,心中亦不覺一動。
只是觀其顏色,忖其話意,加上之前對他的瞭解,這個張仲武卻顯然並不象其表面那樣的粗魯不文,胸懷大義。
當下他冷哼一聲,向張仲武道:“你說的這些,我自然也是清楚。不過,你身為指揮使,也有向樞府直奏之權?為什麼上官一刁難你,你便殺了使者,擁兵而反?還有,你怎麼敢擅開府庫以賙濟百姓?而且還用你自己的名義?這樣的行徑,本朝厲行禁止,以防武人市恩百姓,博取名望,以生禍亂!再有,你一個指揮使,幕府中養那麼多儒士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光憑這一條,你若是我的屬下,我就能殺了你。嘿嘿,大楚是無事,上下相安,你沒有辦法,上頭就算覺得你有什麼不對,也懶得理會你。這次流民起事,你覺得你抓到機會,想大幹一場,對麼?只可惜,你屬下的幾千兄弟雖然能戰,你又抓緊時間收攏流民,發放糧食武器,想著擊敗建康駐軍,先行割據。憑著建康和平江等地的富庶,以你之能,進可南下奪京師,退也能夠自保割據,南面而王。”
說到這裡,那張仲武已經直起腰來,雙目炯炯,若有所思的看向張守仁,再也沒有開初那種憨厚無知的神情。
張守仁微微一笑,繼續道:“你看不起建康諸軍,那是你對他們深有了解,經常憑著幾千人的兵力,就能和他們幾萬人纏鬥,甚至在野戰中打敗他們。可是京師禁軍中,有著王西平這樣能守城,也能野戰的大將,你卻是所料不及吧?孤山一戰,你被他擊潰了主力,又流竄攻採石,結果建康軍雖然不能野戰,守城卻是一把好手,你攻下采石,卻在龍灣慘敗,原部的幾千精銳,幾乎損折耗盡,積攏的近十萬流民軍,也只得兩三萬人。此後你一敗再敗,雖然衝出重圍,卻也只得渡過準水,逃到我的治下。”
張仲武知道對方已經將自己看破,嘴角一咧,輕笑道:“時不予我,大事不成。這還有什麼話說,原本想,既然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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