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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石樞密有令,讓下官知會將軍,一會子石府宴請將軍,請將軍一定要赴宴。”
這人身著從五品的文官袍服,頭戴展腳幞頭,身著紅色官袍,腳穿黑色厚底官靴,若是在地方,也是一州的知府位份,在這樞府裡,想必也是有名號位份的官員,此時卻被石嘉如同家中奴僕一般的使喚,跑的滿頭大汗,顯是對石嘉的任何命令,都是不敢怠慢。
這官員將話傳到,料想張守仁必定不會拒絕,當下微笑點頭,向張守仁道:“將軍聽清了吧?石府宴客,最忌人遲到,還請將軍早來。大家也早聞將軍威名,渴欲結實,將軍早些過來,也可與大夥兒親近親近。”
“這位大人,守仁剛到京師,還末安置。況且,我與好友一齊過來京師,事先說好,樞府這邊事情一完,就去尋他。他一個文弱舉子,身上分文沒有,在這京城裡亂走亂撞的,我實在是不放心哪。”
張守仁皺眉嘆氣,好象楊易安這個青年男子如同小女孩一般,隨時會被人拐賣。
那官員聽的目瞪口呆,忍不住苦笑道:“既然這樣,不如請貴友一起過來,想來樞相大人不會見怪的。”
“不不,這如何使得。小將不過是一個小小別將,得樞相抬舉,入府飲宴,已經是殊恩厚德,如何敢再帶旁人前去。請大人回覆樞相,過上幾天,小將一定親自登門求教,並謝今日不應召之罪。”
話既然說到這個地步,那官員也不好再勸。只得苦笑點頭,看著張守仁下了石階,出了樞院大門。
第三卷 帝都風雲(四)
“此子風骨不凡!”
這官員吃了一驚,扭頭一看,卻見是石嘉與幾個心腹樞密站在自己身上,用一種難以用言語表達的神情,正看著匆忙奔出,翻身上馬的張守仁。
“石公,看來這個張守仁,並沒有下定決心啊。”
“不能為我所用,就需早除。石公,不若彈劾他一個驕縱不法的罪名,將他罷黜了事。眼下的情勢,必定無人替他說話。”
幾個人七嘴八舌,亂紛紛向石嘉進言。那個適才還被他們誇獎,言道是國之棟樑的張守仁,現下卻又在他們口中被貶斥,甚至有性命之憂。
那官員聽的滿頭是汗,知道這幾個長官不避諱自己是件好事,可是還是忍不住膽戰驚,汗透重衣。
“諸公,暫且不必如此。”
石嘉面露微笑,似是完全不將張守仁的無禮放在心中。在他看來,張守仁雖然名動天下,其實是個毫無根基的傻小子罷了。自從聽聞此人大名後,他早就派人往張守仁家鄉詳細摸清了張守仁的底細。一般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關係,唯有張守仁,他唯一的朋友,就是永和裡的那些平民百姓。這樣的人,投效與否,其實無關大局。倒是利用此人,打擊政敵,方才是當前之急。
他微微冷笑,心道:“不敲打你一下,還真以為你是個人物啦。”
不管如何,張守仁不顧而去,還是輕輕的在石樞使的心頭紮了一根刺。權傾天下數十年,除了那餘某對自己不假顏色,其餘不論位至宰輔者,或是方面鎮將,見了自己哪有不拼命巴結的道理。雖然很是欣賞張守仁的梗直強項,也贊之以風骨不凡的考語,然而在他心中,卻依然很是惱火,只是多年的養氣功夫,使得他仍舊是泰然自若,並沒有人可以在他臉上看出他真正的所思所想。
張守仁輕鬆將石府宴飲推卻,心中卻是紛亂如麻。就軍人本份和大楚軍中的傳統來說,軍人不該介入任何政治鬥爭之中,亦絕對不可以加入任何政治黨派之中。正是因為這個教條存在,不少大楚軍隊在本朝建立後多次政爭中保持中立,使得國家不致於因政爭而陷入內亂,國祚得以在強敵迭至的亂世中得以儲存,這一禁令,居功甚偉。
而就情感而言,大楚內外交困,境內黨派林立,政出多門,國家政令不出都門,已經成為廢紙;對外屢戰屢敗,只能維持守勢,開國之際的尚武之風又漸漸消失,主戰派的勢力越來越弱,在當今皇帝治下,主和派的勢力越來越大,已經首次凌駕於主戰派之上。身為軍人,自然渴望揚國威,長志氣,勒石燕然,盡復舊地。如何能看的起那些畏敵如虎,言如稱和的文人集團。
張守仁想到此處,只覺得心中彷徨之極,難以決斷。他騎在馬上,縱騎飛馳,一路奔出皇城,直到皇城之外,路上的百姓漸多,害怕衝撞了人,這才勒慢馬速,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蹄聲得得,穿著打扮各異,服色不同的行人在他馬頭前慢慢行過,張守仁默然四顧,只覺得繁花似綿,人物如畫。京城中的高官顯貴,簪纓世家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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