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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膽,誠為良將也。朕心甚慰,特賜卿繡衣、儀劍、彩仗、金銀若干,以賞卿勞!”
這顯然是皇帝在和自己說話,張守仁只聽得前面嗡嗡做響,皇帝的聲音沉悶遲鈍,缺乏力度,不但沒有帝王的尊嚴,倒好似中氣不足的教書先生。
他不敢多想,急忙叩頭,大聲答道:“臣慚愧。些許微功,意致陛下如此厚賞,臣愧不敢當。”
“國家賞功酬勞,原有舊例,卿勞足矣……”
皇帝大概又勉勵了張守仁幾句,這不過是官樣文章,君臣對白均是平乏之極,殊無亮色。
張守仁趴在大殿金磚之下,不無惡意的想:“皇帝昨晚征伐美女,今早起身,還得準備這樣的官樣文章,想必是很苦惱吧。”
當今皇帝,對國事全無興趣,對美人的興趣卻是與日俱贈。皇帝上林苑內,拳養的鹿群每天都提供大量的鹿血和鹿茸、鹿鞭等物,供皇帝陛下補身壯陽。饒是如此,近來還是隱隱約約傳出皇帝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可能即將大行的訊息傳聞。
身為武將,對這些帝室秘聞和政治鬥爭自然全無興趣。
好在,不管朝局如何混亂,太祖開國時立下的儲君擇選規矩卻是從來沒有改變。嫡長子或長子繼位的制度,已經形成法律。而皇太子在不曾登基時,權力受到限制,做什麼事都需要報備給京城的各級衙門,皇帝與太子相安無事,只要太子不是傻子或是早夭,繼位是遲早的事。也正因為如此,不管朝中權力鬥爭如何慘烈,皇子卻總是置身事外,今上的幾個皇子名份早定,不論皇位是否空虛,都不致於影響大局。
第三卷 帝都風雲(五)
聽皇帝稀裡糊塗說了一大通,張守仁聽的好生不耐。過了半響之後,方才聽皇帝總結道:“可授卿禁軍第三軍都知兵馬使職,供職京師,拱衛皇城安危,欽此!”
張守仁心中一動,不及細想,立刻叩下頭去,大聲謝恩。
一陣悉索聲音響起,幾雙所著的青色布鞋出現在張守仁的眼前,他心知太監送上皇帝御賜的物品,連忙又叩了一下頭,高舉雙手,象徵性的接過幾樣物品,然後又叩謝天恩。
皇帝顯是倦怠了,又含糊不清的吩咐了幾句,令張守仁速去赴職上任,勤謹辦差。也不待張守仁答應,御座方向已經傳來聲響,司儀官大聲宣示,皇帝駕起退朝,群臣跪拜。
過了盞茶功夫,眼見其餘的大臣依次起身,張守仁亦茫然站立,蒼惶四顧。
看他如同三歲小兒一般,那股子茫然無助的神情,在這麒麟大殿中,顯的無比的突兀的扎眼。就算說不上手足無措,亦是大失他眼下的身份。
各臣心中暗笑,均是想道:“這人年輕太輕,驟然得到大功,提到如此的位置,底氣顯然不足。嘿嘿,不知道將來要鬧出什麼樣的亂子出來。”
更有心機深重者,均想:“樞使將第三軍的重任交在此人身上,只怕也是看中他無根無基,沒有勢力,更好操控吧。”
皇帝轉回內殿,朝會退散。諸臣開始陸續退出,張守仁愣怔了片刻,亦是開始拔腳向外。到殿門處,卻被幾個太監攔住。
為首的中年太監先依足規矩,向張守仁行了一禮,然後方笑道:“將軍,咱家就是適才捧著御賜珍品,遞給將軍的人,將軍叫我靜公公即可。”
他呷呷怪笑幾聲,上下打量張守仁一番,方又道:“將軍,咱們都是卑賤下人,厚顏來恭喜將軍。”
張守仁不知他用意,只得下意識的一拱手,答道:“多謝靜公公。”
他忘了手上捧的儀劍和繡衣,抬手之間,差點兒將這些物品扔落在地。急忙回過手臂,將御賜各物攏住,這麼一來一回,頭上臉龐已經滿是汗珠。
一群太監什麼樣的達官貴人沒有見過,一個個都是居移體,養移氣,滿臉雍容,哪象張守仁這般的慌亂無措。各人看在眼裡,都是憋不住笑意,一個個噗嗤連聲,笑將出來。
張守仁大覺尷尬,臉上不禁變了顏色。那靜公公仿若不見,只站在身他前,不住的恭維賀喜,眼見眾臣陸續離開,只有張守仁被這群太監攔在殿前,不能離去。
“小靜啊……”
張守仁聽得這一聲招呼,差點兒噴笑出來。眼前這一個一臉褶子的中年太監,被人叫成“小靜”,這樣強烈鮮明的反差,還真是叫人難以消受。
眼前這個太監,卻顯然不與張守仁同一想法。聽聞那一聲招呼,立時在臉上堆滿笑容,彎腰躬身,笑答道:“太師爺有何吩咐?”
張守仁心中一凜,只覺得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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