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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皇帝是天上真武大帝下凡,所以才能武勇至此。”
“張將軍有所不知吧?當年攻開啟封的主力,便是咱們第三軍。第三軍的軍號鷹揚,是太祖近侍主力騎兵,在朱仙鎮外,一戰擊敗金兵五十萬主力的那一戰,咱們第三軍首先衝入敵陣,當者無不辟易,太祖見機,令全軍齊上,金軍抵抗不住,大潰而走。那一戰,金兵陳屍三十多萬,河水為之斷流!”
韓文通是第三軍的老人,自從入伍之後,就一直在這軍內。提起太祖如何,他也罷了,這會子提說起第三軍當年的戰史,倒是如數家珍,原本因肥胖而略顯無知的臉上,竟也是神采飛揚,興奮之極。
張守仁聽的高興,用攜帶的酒壺滿斟了兩杯,遞給韓文通,向他笑道:“來,我們滿飲此杯!”
“好,與將軍飲了此杯。”
兩人猛的一碰,細瓷酒杯“叮”的一響,兩人相視一笑,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們提起的這段歷史,如果按照正式的公元紀年,應該是1198年。
張守仁只覺得一股又熱又辣的感覺直衝下胃,引的全身都發起熱來。他站起身來,將身上的衣袍扒開,向韓文通慨然道:“太祖真神人也!”
“誠然!”
“佔據開封后,太祖並沒有急著進兵,而是休養生息,主力與金國殘部據河而對峙,分兵往永興軍、陝西路幾地進兵,兵峰所指,敵人無不望風而逃,數月間,原本北宋的舊疆,除了河北、河東、京東等諸路,其餘全數光復。”
韓文通嘆道:“其實當年太祖若是打下開封后不停住腳,直接渡河追擊,揮師直上幽州,那麼天下大局可定。唉,當真是可惜了。”
張守仁冷笑道:“這其實是後世書生的見識,做不得準。韓將軍,你想,太祖得國太速,不到十年,就打下那麼大的地盤。各地要分兵據守,要派駐官員,要催餉收糧,打仗的事,哪有那麼簡單。開封一戰,我大楚幾年積聚的國力,幾乎消耗一空。當年的金國兵強馬壯,雖然不及開國初那麼能戰,打起來,又豈如書生眼裡看的那麼輕鬆。我看當年的戰史,每常想,若是我張守仁,只怕不及太祖之萬一。就是如此,當時的金國殘餘還有二三十萬,金章宗還不停的從老家調集那些生女真前來助戰。還有……蒙兀人也聽從金國調令,那個王罕,帶著三萬騎兵自草原南下,就在大名府一帶駐紮!太祖若是不分兵打京東路和永興軍、陝西路,咱們就是直攻河北,勝是必勝,可是敵人殘而不死,依舊可以分兵襲擾,抄咱們的後路。依著太祖的謀劃,斷了敵人的羽翼,然後集中力量,給敵人雷霆一擊,豈不更好?”
他自幼熟讀楚太祖的本紀,對他佩服非常。韓文通適才非議一句,立刻惹得他老大光火,忍不住跳腳。
韓文通其意可不在與他分析本朝的盛衰史,當下擺手笑道:“張將軍對太祖故事如此清楚,難怪能成一代名將。好了,末將心服口服。”
張守仁聽的一笑,當下也不再與他較真,只微笑道:“太祖一年後自開封等地發兵,兵分三路,自將主力攻伐河北路。一個月內,連打十場惡仗,那王罕的三萬蒙兵,也被他殺的片甲不存,三月內,咱們就攻到了幽州城下,圍城半年,金章宗憂病而死,太子以素服抬棺出降,太祖納之。幽州自從被石敬塘獻給契丹人後,終於又回到了漢人手中。”
說到這裡,兩人均是苦笑。
張守仁嘆道:“可惜進城後,太祖突然病重,藥石無效,太祖皇帝不到四十,便崩殂大行。當時太子不在軍中,統兵大將害怕訊息走漏,國家大亂,無奈之下,隱住太祖病逝的訊息,全軍退回開封。可惜,太祖十餘年的心血,一朝喪盡。那金國餘孽見咱們大楚退兵,便立刻重新佔了幽州,一直尾隨到黃河北岸,這才停住。嘿,只可惜二十年光景不到,他們又被蒙兀人滅了國!”
這一段過往的歷史,可以說是每個大楚軍人心中最遺憾之事。其實以當年金國的殘餘實力,根本不足以對楚軍有任何的危脅。只可惜太祖突然病逝,楚將不敢自專,只得退兵。若是守住幽州一線,以長城和關隘天險,再加上楚軍的守城能力,蒙兀人未必有那麼輕鬆的佔領大半個中國。
幽州戰事,還使得蒙兀人中的蓋世英雄成吉思汗得以消除了最大的敵手。王罕在大名府戰死,三年後,成吉思汗便召開了忽裡臺大會,成為蒙兀全族的主宰。其後十幾年間,他南征北討,滅掉金國、西夏、西遼、花刺子模,兵鋒指處,天下無敵。而同時的楚國,連續出了幾個庸懦的君主,國力大弱,終於被蒙兀人攻過黃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