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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都折上了,那可什麼都做不成了。”
說罷,張手叫過自己的親兵,吩咐道:“牽馬過來,回府。”
第三卷 帝都風雲(十一)
張守仁只覺他的話語中,頗有些警告的意思,只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他心頭一陣光火,那股子犟脾氣上來,便也不管不顧,硬著嗓子向王西平答道:“是,末將謹遵王將軍的教誨就是。”
王西平嘆一口氣,不再多說,與張守仁並肩而行,向院外行去。
月光清冷,撒在這兩人的身上。進房前,兩人只覺得相交莫逆,一見如故,彼此間只覺得對方親切熟悉。待到此時,雖然仍是以相同的姿式並肩而行,一種說不清的距離卻橫亙在二人中間,再也無法彌補其中的裂痕。
“好了,張將軍,我這便去了。”
“是,來日一定到王將軍府中,聆聽教誨。”
兩個拱手告別,王西平翻身上馬,在親兵的護衛下揚長而去。張守仁默然而立,直過了良久,方才折身返回。
他的住處,雖然在營地內,普通的指揮使都不屑來住。其實比起張守仁在襄城內的住所,已經強過百倍。三進二十七間的大院,還有一個小小花園,傍著池塘和一從青竹圍住的涼亭,再加上十幾個配備好的僕人,已經讓張守仁覺得舒服之極。
臥房的雕花大床,還有佈置了幾件古董的閣架,十幾身製作精良華美的軍服和盔甲。外間書房,還有歷代將軍留下來置之不用的刀劍,在張守仁看來,也是製做精良,所費不菲。
書畫、古董、刀劍,甚至不遠處還有美貌體帖的營妓,隨時可以奉著將軍的號令,前來侍候。這一切,都是他上任前就準備好了,專為他一個人而準備。
張守仁原以為自己會喜歡這一切,雖不沉迷,卻也能安然享受。畢竟,出生入死,戰陣搏殺,為的就是光耀祖先,榮華富貴。
只是,當這一切近在眼前的時候,他卻只覺得困頓迷惑,失落痛苦。在那小小的庭院中,他低首徘徊,思索著自己這一年來的經歷,只覺得如夢似幻,一種不真實的無力感縈繞心頭,難以消除。
他只覺自己好似一隻猛虎,被困於樊籠,只有在血肉橫灑,鐵火交錯,一切只靠實力來左右的戰場上,他才會覺得甘之如貽,坦然大方。
這一夜,他輾轉反側,難以安睡,腦中所思所想,均是這些時日以來發生的事,只覺得紛亂如麻,理不出一絲頭緒。
待第二天天明,他依著在軍營內多年形成的習慣,五更即起,先是繞著營地跑了一圈,然後又打樁,操練兵器,待他出了一身大汗,才看到營內的兵士三三兩兩出來,有氣無力的操練。
張守仁冷眼看了半天,只覺得禁軍的套路招式,多半華而不實,操練的態度亦是很成問題。別說不能和背崽軍比,就是和普通的襄城守兵,也是差了老大一截。
這樣的軍隊,如果是與蒙兀人野戰,對方只需以一萬重騎,就能將十二萬禁軍衝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吧。
張守仁搖頭苦笑,心道:“就是這樣的軍人,石樞相也想用他們去收復河山?”
至於各級將領,原本應該在辰時初刻,統統前來節堂點卯報道,怎奈到了末刻,太陽昇的老高,應到而未到者,竟佔了軍官的一半。
張守仁氣的臉色鐵青,當場便欲發作。只是想起各軍都有背景,昨晚與今日的所為,想必都是有意為之。自己在沒有確定權威,或是抓到什麼大把柄之前,根本奈何不了他們。點卯不至,在戰時可以殺頭,在地方上,不是戰時也要責打軍棍,在京師,不過罰俸斥責罷了。
他無奈之下,只得隱忍。按下對軍官的不滿,自己挑選一隊親兵後,便打算自己先操練全營軍士。
斥罵、鞭打、仗責、甚至交付軍法,開革軍籍,幾月光陰恍惚間過去,張守仁累的苦不堪言,只是收效甚微。
這些禁軍將士,都是世代入伍的軍戶世家。追述起來,有不少小軍官,還是當年開國時的功臣後代,最下等的夥?,沒準都能攀上親王的親戚。他不顧情面,整頓軍紀,加強訓練的強度,除了沒有成效外,還得罪了大批的禁軍世家。
他自深秋入京,一晃小半年的光景過去,此時已經是大楚睿帝昇平三年。按三年一改元的習慣,到明年,皇帝又要更改年號了。
只是今冬以後,皇帝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眼看是在世的時間少了,京城之中,暗流湧動,各方勢力,或是加緊動作,或是隱忍待發,或是持中觀望,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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