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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的,包括棕櫚樹的棕櫚葉。
我到達了那個警官給我指的那節車廂,在那裡也看到了那個矮個子路易·拉克洛斯。他像往常一樣身著便服,同樣也拿著一支衝鋒槍。
“早上好。”他說,聲音和舉止令我驚愕。這不再是那個膽戰心驚、縮手縮腳的官員了。這是一個怒不可遏、堅定不移的男人。“您沒有武器?”
“沒有。”
“這些傻瓜!他們為什麼沒給您一支武器?我們不是在這裡扮演印第安人。”
當我們講話時,槍聲響了,或者那是連發射擊。窗玻璃炸裂,女人們尖叫,男人們咆哮,交織在一起。
“這裡是怎麼回事?”我問。
“我在電話裡就對您講過,我們還不能肯定,我們警方的線人告訴我們的那些阿爾及利亞人當中誰最可疑。我們想盡可能謹慎。謹慎,見鬼!”他一口吐在軌道旁的塵土裡。他的西服跟我的褲子一樣髒。我們倆都在淌汗。太陽無情地烘烤著。“今天八點,中心分局的刑警們開始在房子裡搜查那些阿爾及利亞人。他們總是兩人一組,都持有搜查令。來到這裡的那兩位摁響了二樓這個該死的阿爾及利亞人家的門鈴。那個阿爾及利亞人——他叫阿爾戈——在家裡。他不肯開門。我們的人說,是警察。阿爾戈聽後就失去控制了。他開始吼叫。”
“叫什麼?”
“他一句話也不相信,說他們絕對不是警察,他不想就這麼被人幹掉。叫完他就端起他的衝鋒槍從關閉的門後面射擊,射中了一個人的腹部。這條該死的狗!”拉克洛斯又吐了一口痰。他一定在二樓的窗戶裡看到了什麼,因為這時他揚起了他的衝鋒槍掃射。“什麼也沒有。”他後來說。
“那個警官怎麼樣了?”
“送醫院。立即開刀。”
“他會活下來嗎?”
“但願。他們還在開刀。反正,警方已為此全部出動。我們能動用的一切全調到這兒來了。魯瑟爾也在這裡,在冷藏車廂後面,您看不見他。”
我無法看見他,但緊接著一隻麥克風裡傳出了他的聲音:“阿爾戈!阿爾戈!你聽著!我們現在已忍無可忍了!這房子被包圍了!你絕不會活著逃出這兒!你放棄吧!警察站在你門口的樓梯間裡!你已經打死了一個人!你還想罪上加罪嗎?請你把你的衝鋒槍從窗戶裡扔出來,雙手舉在頭上,從房子裡出來!”
那聲音迴響在太陽烘曬的火車站上空。回答魯瑟爾喊話的是從第二扇窗戶裡又射出一個連射。
我看到,拉克洛斯身邊帶著個對講機。天線抽了出來。他讓對講機的麥克風對著嘴說:“塔樓裡的萊託,您聽到我的話嗎?”
“聽見。”對講機裡回答說。
“現在用催淚彈,朝窗戶裡射。”
“好。”
我一隻手撐到枕木上,又迅速縮回來,因為我燙了手,枕木太燙了。汗滴從拉克洛斯和我的臉上滾落。我的襯衫粘在身上。塔樓上傳出一種比槍聲小得多的聲響,連續三下。我看到,被打爛的窗戶裡驟然冒出白色的濃煙。霎時間幽靈一般寂靜。一分鐘。兩分鐘。這時拉克洛斯的對講機裡傳出來另一個聲音:
“他投降了,探長。”
魯瑟爾的聲音:“小心。別給我打死他。我還需要他。他要是開槍,你們也開槍,但別打死他。”
“明白,頭兒。”十五秒靜謐。“他開啟門了。”十秒靜謐。“他出來了,雙手抱頭。我們逮住他了,頭兒。我們捉住他了!”
“走,您跟我來。”拉克洛斯說。他在我前頭跑出去,橫穿鐵軌,跑向皮爾·塞馬德街。我絆在一根枕木上,跌倒了,手劃破了,血淋淋的。我跳起身,落後老大一截地跟在拉克洛斯身後跑。我們好不容易擠過圍觀的密集的人群。我的腳這回一點不痛,這讓我感到像是個奇蹟。封鎖的警察們放我們過去。當我們跑向房門口時,我看到了魯瑟爾,他從另一個方向來。他衝我點頭,懷抱一支衝鋒槍。三個警察從大門口走出來,手端武器。後面走出來一個男人,穿著褲子,襯衫罩在褲子外面,雙手背剪在身後。他臉色憔悴,膚色很深,小鬍子,黑頭髮,舉止非常瘋狂。兩名警察不是領著他,而是拖著他。
“讓我活命!讓我活命!你們這些狗,別害死我!”阿爾戈叫道,像瞎子似的跌跌撞撞。他眼睛通紅,眼淚簌簌地淌出來。他一邊喊一邊咳嗽,嗆得透不過氣來。他一定是中了催淚彈。拖著他的那些人將他推進一輛警車。魯瑟爾大步跑向他們,在阿爾戈後面跳進了那輛車,警笛長嚎。司機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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