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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櫃子裡的小酒吧。桌子上電話機旁的西西里亞的小馬。它是那麼花花綠綠,那麼嬌小,紅色的馬鬃,白色的絲繩,紫色的馬鞍,用作馬鬃和馬尾的絲絨,以及許多叮噹作響的小金屬片。它拉著一輛雙輪小車,這隻玩具小馬……
我們的客廳非常大。有一塊地方高出兩級臺階。我們將高出的那一塊佈置成了吃飯間。可摺疊的桌子,椅子,罩著綠色和銀色的布套。桌子可坐十二個人。只有我們倆時,卡琳只擺一個角。我們總是在這裡吃早飯。我也曾經愛過這個早飯位置,像愛我家裡的許多東西一樣。現在我什麼都不再喜歡了,一切我都無所謂了。只有我的象和那隻西西里亞的小馬除外。我還喜歡這些東西。如果人家把它們從我身邊拿走,我不會長時間地為它們傷心。我傷心另外的事情。沒人能把這些東西從我身邊拿走。可惜。
卡琳的晨服開口很大,Ru房露出許多。她有漂亮的Ru房,展服底下什麼也沒穿。我是十四天前從香港回來的,離開了兩個月。卡琳雖有滿腹懷疑,但還是期待著溫柔的、小小的禮物,期待我講講我在香港辦的案子的情況。這是非常自然的,如果我給了她溫柔,帶了禮物,講得又多又長,這將是很自然的。但是我沒這麼做。責任不在她,責任肯定在我。但我壓根兒無法做那些卡琳有權期待的東西。我太累了,筋疲力盡,全無所謂了。月復一月,益發惡化了。連講話都讓我費勁。我完成我的使命回到家裡時,總是疲憊不堪,累壞了。一切全是我的責任,一切。我想,卡琳使我抱歉。我真的對她感到抱歉。她說得對,我是個流氓,膽小鬼,弱智,是一頭豬。但我只能做我能做的事,而這也就是好好地幹我的工作。為此我需要付出我的全部的精力,我的理智和我的精明,我的勇氣和我的智慧。然後當我回到家裡時,就沒有什麼留下給卡琳了。這一切我已經經常想到過,也想過得把這一切告訴卡琳。我總是想了又想,但是從不講出來。我連講這些都覺得太累了。這一切為什麼會是這樣,這點我不想對她講,因為我不要同情。決不。不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不要卡琳的。
我突然覺察,她的唇在蠕動,她一直在講,但我再也聽不見她的話了。我剛剛想起香港的那一夜,那天夜裡頭一回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在子夜過去後很長時間,在“香港希爾頓”我的套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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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我要死了!繼續!繼續來!好!現在!真舒服!我要瘋了!來了,來了,親愛的,你也來了,是的,我感覺到,你也來了……它現在真厲害……是的,是的,是的,來了!來了!”小個子女人在枕頭上將她的頭甩來甩去。我四個月沒碰女人了,非常衝動。我必須有個女人,迫切需要。
那天晚上我去了一家“水上飯店”,位於島上的銅鑼灣城區。這家漂浮的飯店看上去像美國的舊“花船”,停泊在很多帆船前面。它們船幫挨船幫地擠在碼頭裡。客人坐舢板劃到海里。划船的全是女人。這家飯店名叫“海鮮館”。周圍是人工水池,池裡群魚遊弋。你可以指給侍者看你想要哪一條,把那條魚從水裡現捉出來烹製。
我挑了一條,正在吃時,一位美若天仙、非常年輕的姑娘走到我桌前,問我,她可不可以陪陪我。我邀請她吃飯,後來請她喝飲料。“海鮮館”裡食客如雲,也有一大堆非常年輕的妓女。我的這一位說,她叫瀚園,翻譯過來就是“慷慨的花園”的意思。她的英語雖帶有濃重的口音,但是很流利。她全身上下都纖細窈窕,頭髮烏黑,像這裡的許多女孩一樣。“慷慨的花園”雙眼也動過手術,好讓它們顯得像歐洲女人的眼睛。
我在“海鮮館”裡喝了許多。一位德國富商的妻子神秘地死去了。這位商人在我們公司給他的妻子買了一份人壽保險。妻子一死他就能得到兩百萬馬克,即使是自殺。然而那不是自殺,是謀殺,警方和我都掌握有證據。還不全。香港天氣燠熱,一年來我很難受得了熱。現在,我汗淋淋地躺在瀚園身旁,呼吸仍很粗重,感覺到我的左腳在抽痛,不是太厲害。我是開著租用的汽車把瀚園帶來“希爾頓”的,它坐落在寬闊的女王中路上。我告訴那個夜班門衛,一個華人,說這是我的女秘書,我還有急事要口授。我認識他,他叫齊默拉,戴一副眼鏡,鏡片很厚。他的右眼幾乎什麼也看不見。他總是值夜班。
“當然了,先生。”齊默拉笑笑說,收起了那張相當大的票子,“只是您別勞累過度了。您工作太多了。”因此,將瀚園帶進我的房間一點也不困難。價錢我們事先就談妥了,我預先付了錢,瀚園表演得那麼逼真,突然一點兒也不因為快感和貪婪發狂了,而是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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