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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杏樹。今天早晨還……
我終於覺察司機在看著我,跟我講話。我們已停在了“莊嚴”酒店的大門入口處。我不知道已經停在這兒多久了。
“您不舒服嗎,先生?”
“一切正常。”我邊說邊付錢。我費力地從後座上下來,因為我幾乎抬不起我的左腳了。計程車開走了。現在天色已經差不多全黑了。我一定在電梯裡蹲了很長時間,我想。滑稽,在那位老太太之前,沒人想乘它。滑稽,一切都滑稽。滑稽得要死,滑稽死人。我在室外又吞服藥片和硝酸甘油膠囊,一瘸一拐地進了大廳。
大廳裡只有少數人,有些人吃驚地望著我。我的房間,我想上我的房間。我像個生病的動物那樣趴在它的窩裡死去。我再也沒有力氣了,只有疼痛和恐懼。然後,就是那每一分鐘都在像這種疼痛一樣增長的絕望。
“盧卡斯先生!”
我轉過身。
像以往那樣親切——加斯東·迪爾曼。他善良的眼睛在鏡片後關切地望著我。
“噢,晚上好,迪爾曼先生。”
“晚上好。我給黛爾菲婭夫人打過電話。她說您走了,估計是回了酒店,確切的她說不清。因此我就從‘卡爾頓’酒店過來了,在這裡等您。”
“為什麼?”
“您今天跟那位澤貝格先生談過,對嗎?我也跟他談過。現在我想跟您談談。您怎麼了?您不想跟我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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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如果我現在單獨待著的話,那疼痛、那絕望也許會強大無比。最好是不單獨待著——即使會出什麼事。迪爾曼似乎沒注意到我的狀況。我也儘量打起精神來。
“我當然想跟您談談,迪爾曼先生。也許在酒吧……在平臺上?”
“那兒到處都有許多人。我不知道有沒有人偷聽我們。我不想冒險。我在戛納這兒租了一輛車。它停在‘卡爾頓’酒店門外。咱們走過去,開著兜一圈。這樣肯定就沒人偷聽到我們了。”我們走過去……老天,我們走到‘卡爾頓’酒店去!那距離雖不遠——但不是對於像我這種情況下的一個人。什麼叫像我這種情況?我不能被疼痛和絕望打敗,不!我說:
“行,咱們走過去。”
我們走。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到“卡爾頓”酒店的。我的腳前所未有地疼得厲害。左胸側的疼痛現在擴散到了左臂,一直到手指尖。我透不過氣來。十字架路的人行道上有許多開心的人們。商店的燈光閃爍。我看不真切了。我聽不真切迪爾曼在講什麼了。他有一傢什麼鱒魚飼養場。他是個熱情的釣魚迷。駛過的汽車的車燈。暖和的空氣。一聲清脆的女人笑聲。人們,人們,人們。我撞上他們,我被人踩了腳。我的腳。我的心。更嚴重,越來越嚴重。我要是留在酒店裡就好了。瘋了。我正在做的一切全是胡鬧。我所做過的一切。我打了昂熱拉。不。不。別想昂熱拉。這該死的藥沒效,一點效用也沒有。我再也走不動了,我想,我連一步都走不動了。我走著。我堅持到了“卡爾頓”酒店,堅持到迪爾曼的車,一輛黑色的大克萊斯勒。
他開動。十字架路上的車流是那麼密集,我們只能像走路似的前進。迪爾曼不得不一次次停下來。胸口和腳裡的疼痛越來越厲害。我可千萬不能講什麼。誰知道迪爾曼到時候會不會害怕得送我去一家醫院,會不會這樣就洩露出我患的是什麼病,古斯塔夫到時候會不會獲悉了將我召回。如果他召我回去呢?跟昂熱拉那可就完了啊。完了!它永遠不會完!
“一切似乎都很有說服力。”迪爾曼說。注意,你沒聽到這句話的開頭。
“什麼?請您原諒,先生。”
他瞥我一眼。
“我說,澤貝格先生所講的有關他的上司赫爾曼的一切,似乎都非常有說服力。您不覺得嗎?”
“是的。不。”那鉗子來了,我還能感覺到它。
噢,親愛的上帝,請不要。
“是的,不。”迪爾曼說,點點頭,“這正是正確的回答。赫爾曼可能做了什麼事情,它一旦被公佈出來,必然會毀掉他作為一個無可指摘的銀行家的聲譽。它似乎公開出來了——總之,他在‘法蘭克福宮’演講完之後衝進了銀行,開始在澤貝格的辦公室裡到處翻找。”
“對。”再多的話我講不出來了。那鉗子現在緊緊夾著我的胸。我在我的位置上坐直,有點氣喘。我把我這一邊的窗戶旋下。空氣!
“但也可能完全是另一回事。澤貝格很狡猾。我們沒必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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