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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願吃生食,又沒有工具,只得兩手一鬆。
小兔子四隻小短腿一著地,就躥了個沒影,大概是回窩裡去了吧。
平生仰頭望天,一臉哀傷。兔子有窩,她可沒。觀音大士再不顯靈,她可就活活餓死了。
“爸,你是不是也在這裡呢?我咋說都是你唯一的女兒,你就給我指條明路吧!”
平生早已習慣獨自一人,可有時候總忍不住自言自語。
當然沒人搭理,只好自己解決問題。
也不知是哪根草那麼利,剛才捉兔子的時候給劃傷了手臂。
低頭掃了一眼手臂上的血痕,平生粗魯地伸手一抹,只感到手上微微刺痛。她表面上沒什麼反應,可心裡是真慌了。這算不算是任爸爸給她指的路?
死人是不會受傷和感到痛的吧?!
血又滲了出來。平生捂著小傷口,意識到了真正重要的事情。
大概、也許、可能、貌似、maybe……她沒死!
“那可真烏龍了。老爸,我情願你直接扔個餡餅給我。”
不管死沒死,填飽肚子是當務之急。
陶潛說的好:“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陶潛這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讀書人都能隱居種田,沒道理她任平生辦不到!先填飽肚子,再做打算!
決定好了,平生就不再遲疑,畢竟“飢餓”不待人。再不伺候好她空蕩蕩的胃,全身零件都得罷工。到時候,甭管她是死是活,都得翹辮子。
還是任爸爸教的,凡是有先後、主次之分。這點平生牢記在心。只是她忽視了一個歷史問題:陶潛當時可是有間小屋,有塊地,有農具,有種子。他沒本事種地還能出山繼續當官,再不濟還有朋友可以蹭吃蹭喝。可她任平生有什麼?兩手空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沒學好歷史、沒學好語文的平生忽略了這一點,因此信心十足,這是福還是禍呢?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一步看一步吧!
有兔子,也就是說有兔子的食物;兔子的食物不外乎蘿蔔、青菜,以及她屁股底下的青草。
平生低頭看了一眼碧油油的青草。微風拂過,青草晃啊晃啊,好似一陣海浪,晃得平生頭暈眼花,胃也一陣晃盪。其實這是餓昏了頭,和無辜的青草沒啥關係。
不是平生嫌棄這純天然、無汙染、生命力旺盛的草,只是讓她這個吃慣KFC、麥當勞、生煎饅頭、鮮肉包的現代人趴在地上啃草皮,她是萬萬做不到的。心理障礙嘛!
可眼下四肢無力,眼冒金星。兩天來,是天為被來、地為席。折磨得夠嗆。
期間,平生跑遍了整片竹林,卻沒找到可以吃的。那麼大片竹林,居然沒有野菜蘑菇之類的東西,甚至連竹筍都沒!平生欲哭無淚。林子裡沒東西吃,又怎麼也走不出這林子,再這樣下去,可就連啃草皮都沒力氣了。
“任平生,想想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徵,想想四年自然災害,想想可憐的非洲兒童……”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平生顫抖的手揪住一撮青草,“嘣嘣”數聲,青草被拔了下來。
想當初,覺得學農苦、學軍累、練武被打滿身傷,可這兩天下來,平生髮現最苦最累的還是餓肚子。她看著自己細皮嫩肉的小手臂都想一口咬下去。
現在好了。既然打算啃草皮了,這大片大片的青草足夠她吃的了。
哎,這手上的草還真長啊!果然是餓暈了,居然看到草在動,還看到它在往手上爬。
嗯……在爬……嗯……有眼睛……嗯……紅信……嗯……是條蛇……
於是,平生看著那條立著身子,直盯著自己的青色的小蛇,眼一翻,身一歪,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平生不怕虎背熊腰、手持西瓜刀的劫匪,不怕暴風雨夜的電閃雷鳴,哪怕是黑乎乎、油光光、動作迅速的飛天蟑螂來了,她都能沉著冷靜、不慌不忙地抬腳拿起拖鞋,來一套“打蟑螂拖鞋法”。天不怕地不怕、完全不像女孩子的平生,唯獨怕蛇。眼前的這條小青蛇正是她的死穴。
青蛇在平生身上耀武揚威,紅信一吐一吐的,小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平生。
“小青。”
一聲叫喚,青蛇當然沒變做人,只是被人提了起來,乖乖地繞在那人的手臂上。
來者是個男人,一邊撫摸著青蛇滑膩的面板,一邊伸腳踹踹平生:“一隻兔子還沒餵飽你嗎?怎麼又去咬人了?咦?餓暈的?”
青蛇似有靈性,沿著那人的手臂往上爬去,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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