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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暮色漸濃,一縷薄薄的鄉愁再一次縈繞在方羽空靈的心頭,久久不能排遣,幾乎使他忘記了晚上要去拜訪老蔫的打算。長長的吸了口氣,自嘲的笑了笑,隨著頭的擺動,方羽的雙眼騰的亮了起來,在這條巷子的拐彎處,他又看到了挖在石縫中的小神龕,三支冒著嫋嫋青煙的香頭在暮色裡顯得分外耀眼,同時也映襯的暗暗的神龕裡的神像分外的猙獰。
這是供的什麼神?為什麼自己的記憶裡沒有相關佛像的資料?已經有所感覺的方羽再一次的仔細搜尋自己的識海,卻發現依然還是那樣的沒有印象。
仔細的回想著一路走來看到的神龕擺放的位置,一種明悟閃過心頭,方羽知道,自己這次來對地方了。
輕輕的掩上房門,盛夏的清月便在身後拉下了長長的影子,儘管沒有街燈,依舊讓眼前的石板路清清晰晰的延伸了出去,才不過十點的光景,整個言鎮便籠罩在一片靜謐裡,清風徐徐,浩月當空,遠山近巷,都帶著一種特別的安逸,靜靜而又快速的走向城外,此刻方羽的心神融入這朦朧的月夜,一點都沒有去貿然拜訪一位巫門高手的緊張,直覺裡,他相信老蔫能夠和他平和的溝通。
出到城外,四周的空氣更加的清新,遠遠近近,都能聽到無數的蟲鳴蛙唱,獨木橋橫,橋下平緩的河水靜靜的閃著粼粼波光遠去,不細聽,居然聽不到河水流動的聲音。“這也許便是南方的特色了…”心裡暗想著,方羽走下了橋,順著月光蜿蜒的小路盡頭,一幢彷彿和山影融為一體的泥草屋就矗立在那裡,遠遠望去,一片朦朧的昏黃透過紙糊的窗戶灑落在曠野。“他還沒睡…”就在方羽心頭一喜的空裡,忽然發現四周這時靜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此時,方羽停住的身體距離那幢泥草屋最少還有三十丈的距離,但在一陣又一陣若有若無的寒流壓迫下,方羽全身的汗毛都不自覺的豎了起來,體內,天心燈的能量好象受到刺激了一樣蓬勃的洶湧著彷彿要迎出體外。眉頭一皺,“難道他會在這個時候施法?他準備要幹什麼呢?”心裡尋思著,神識卻毫不放鬆,玄功一轉,運起最具守式的九守心法,眨眼間,身體緩緩隱沒在逐漸逐漸朦朧的月夜裡。
隨著四周突然的安靜,淡淡的青煙般的霧氣逐漸在月夜裡瀰漫開來,夜色越來越濃,迷濛中死寂的曠野有一種神秘妖異在氣氛在流動。
在陳設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泥草屋裡,一燈如豆,昏黃的燈影下,頭上扎著黑色的符帶,一身黑色長袍的老蔫伸展開佝僂著身子,標槍般的站立在屋立唯一的灰色長條案前,案上只擺著一個蒿草紮成的草人和一個小粗泥碗,碗裡有小半碗黃豆,還有一本雜誌樣的書被壓在草人之下。
隨著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放在案前的燈火也在此時一搖,火焰突然晃動,一道道看不見的氣流在空蕩蕩的屋子裡旋起,氣溫也可以覺得迅速降低。隨著老蔫低沉怪異連綿不絕的聲浪響起,空間裡出現一種詭異的無形壓力,全身的黑袍衣袖無風自搖,頭上所束的符帶的兩頭也飛揚著獵獵作響,燈火搖搖中,昏黃的火焰竟逐漸轉為妖異的碧綠,碧綠的燈光下,老蔫枯黑的臉變的陰森恍惚,只有一雙眼睛裡象是有碧油油火焰在燃燒,散發著奪人心魄的妖魔般的光芒。
低沉綿長的聲浪裡,老蔫瘦長的身子在房間裡緩緩按照一定的規律動了起來。
“前舉左,右過左,左就右。次舉右,左過右,右就左。次舉右,右過左,左就右。”隱在外面的方羽心裡默唸著口訣,發現老蔫踏的果然是正宗的禹步。
身形一定,老蔫口裡的聲浪也同時停止,一串急如滾豆的咒語同時在房間裡響起:“天清地寧陰陽生,白雲碭羽飛旋神,本體通靈,玄空導引,天與我機,貪盜自寧,三豆立威尊我號令!”隨著聲落,三棵豆子彷彿有什麼東西發射一般的從碗裡電樣的彈出,釘在草人的頭和胸腹之間,奇怪的是在釘上的瞬間,草人彷彿也有知覺的扭動了起來,眼中的碧光更盛,一瞬不瞬的緊盯著案上還是繼續扭動的草人,老蔫用奇異的聲調一字一吐的說到:“明天酉時前把錢送到言鎮小學!”聲落,搖搖擺擺的燈火驀的一閃,燈火拉長,又迅速回落,火焰轉為正常的昏黃,盤旋在房間的氣旋也剎時不見,草人也同時停止扭動。長長的出了口氣,老蔫一直如標槍般挺立的身軀又委瑣的佝僂了下來,正要伸手解開頭上的符帶,忽然全身一僵,房間裡頓時隱隱的勁氣四溢:“誰?”一聲可以追魂奪魄的尖利喝聲箭一般的射了過去。
方羽分出的元神剛剛才從探測到的已經變的異樣了的那三個女人處回來,就聽到老蔫明顯含有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