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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擊敗他然後證明他說的是錯的。如果他再敗在畢秋寒的掌下,他整個人就給毀了。
他能順利地擊敗畢秋寒嗎?如果在半個時辰之前他必然毫不猶豫地說“可以”,但是交手至今,他很清楚對手的韌性和毅力。畢秋寒並不聰明,但是他很紮實。他對他所具有的一切毫無懷疑,因為那些都是透過他紮紮實實地一步一步苦練出來的,所以無論勝負他都絕不懷疑自己的能力。但是李侍御不是,他很清楚自己喜歡玩小聰明,許多成功都來源於詭計甚至是僥倖,所以他在恐懼。
他的手心在出汗。
冷汗。
容隱知道他不習慣血腥場面,所以才把他調走的吧?聖香一面登上武當山最高的那棵大樹東張西望,一面嘆了口氣,其實他並沒有那麼柔弱。 夜裡到處黑燈瞎火,除了道觀火焰沖天,有誰知道什麼清靜老道去了哪裡?按道理說高明的老道掐指一算,就該知道今夜李陵宴要殺上山來,那他就該乖乖地坐在道房裡,不要到處亂跑嘛。都已經七八十歲的人了,還這麼能跑,到底是上哪裡去了?
是誰引走了清靜老道?聖香猜測,漢水一戰就知道李陵宴是喜歡玩“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那種諸葛把戲的人,今天來的人究竟是誰?無論是誰,負責引走清靜道長的必然是個不同尋常的角色。
風中隱約殘留著一點味道。聖香的鼻子幾乎和狗一樣靈敏,嗅了幾下,“落第香……是女人?”
所謂“落第香”是一種極其難得的薰香,傳言書生落第得遇佳人鼓勵,考上狀元。那佳人身有奇香馥郁無比,書生銘記在心,高中之後四處尋找,最後在考場一角尋得相同香氣的奇花一株、這便是“落第香”的傳聞,雖不可信,但這香氣非蘭非麝,的確與眾不同。
他沒有找到引走清靜道長的女人,卻看到了畢秋寒和李侍御的對峙。
“怪不得觀裡鬧翻了天,也不見大俠的影子,原來在這裡比武。”聖香自言自語,眼珠子一轉,悄悄地從樹叢裡掩過去偷窺。
不……這個情形很奇怪。聖香的眉頭微妙地揚高了——李侍御對畢秋寒說了些什麼,然後畢秋寒考慮了很久,同意了。
接著李侍御就給了畢秋寒一張寫滿字的東西。
畢秋寒拿在手中看著,李詩御臉色難看之極,拱手掉頭就走。
小畢放走了敵人?聖香心中微妙的感覺越拔越高,疾惡如仇的畢秋寒放走了李陵宴那裡的敵人,為了得到那一張紙?那是一張什麼……他心中一根弦突然“嗡”的一聲斷裂——他知道那是什麼紙了。
所以他立刻就從草叢裡站了起來,
畢秋寒已經看完了那封信。
那是一封信——一封和聖香撕掉咬在嘴裡的信一模一樣的信。
只不過這封信是給李成樓,而不是給南碧碧的。
信的內容寥寥無奇,寫的也是笑姬對李成樓非常思念,但李成樓是有家室的人,她不願連累別人痛苦,因此要李成樓別再掛念她。她是愛他的,只是不能和他在一起,希望他能理解並原諒她的選擇。
這封信如果給別人看了,必然和沒看一樣,毫無內容,滿篇廢話。那封信給誰看了都不要緊,只是不能給畢秋寒看!聖香從草叢裡站起來,慢慢地走到畢秋寒面前。
這一次他沒有笑。
畢秋寒也沒有太震驚。他已經被信中的事實驚呆了。
聖香的眼睛閃爍著琉璃般的光彩,他沒有笑,也沒有悲傷著急。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畢秋寒身前,一隻手扶著身旁的樹幹,靜靜地看著他。
畢秋寒握信的手顫抖起來,緊緊地把那信的一邊幾乎握碎在手中,“這個——才是真正的秘密?”
聖香的目中泛顯著談淡的悲憫,“是的。”
畢秋寒慘白得近乎青灰的臉上,泛起的是扭曲得近乎滑稽的非哭非笑的表情,“你騙我。”
“我騙你,但是它沒有騙你:”聖香手扶樹幹淡笑的模樣甚至很柔和,“皇上絕殺快逃,就是這藏頭六個字。”
他和畢秋寒都是趙普夫人一手帶著讀書習字,趙夫人最善旋字詩,常常和他們遊戲。這封信的把戲便是內容以右向左旋圈,——讀來就是“皇上絕殺快逃”六字。
“為什麼……為什麼皇上要……”畢秋寒握信的手在顫抖,“為什麼‘皇上絕殺’?為什麼是皇上?”
“當一個男人深愛一個女人的時候,你知道為什麼有人會說‘情敵’嗎?”聖香微笑,“小畢啊小畢,你也是男人,真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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