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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去。這一下要是擊中了,必然喉結碎裂而亡。
畢秋寒大駭,右手劍碎,他以左手劈了出去。
“啪”的一聲如中敗革,他的左掌截住了屈指良的右拳。屈指良拳力沉實,一股沉重的壓力直傳入畢秋寒手臂。“哇”的一聲,畢秋寒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能一拳之下讓他重傷如此的人,世上能有幾個?畢秋寒第一口血吐了出來再也忍耐不住,第二口鮮血又奪口而出,眼見剎那之間他就要吐血而死。屈指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再不容情,左手劍當頭高舉,便要一劍砍下來。
“住手!”樹林那邊驟然傳出一聲急叱,一個人影箭一般直掠了過來。
聖香……畢秋寒心中一喜,不知為何,他明知聖香的立場和屈指良一樣都在掩飾當年的真相,但臨死前見他來了,他心中依然一喜。那一喜就如看見初春新花綻放的那一慟,讓他雖然瀕死,卻依然欣喜若狂。
但燭房劍當頭砍了下來。
“啪”的一聲響,聖香手中摺扇硬生生架住了屈指良一劍,“你是什麼人?”
他居然不知道屈指良是當年殺手?畢秋寒的愕然一閃而過。
聖香架住那一劍定睛一看,也愕然叫道:“屈指良?!”
屈指良一言不發,他若不是要求光明磊落不肯把畢秋寒一下打死,今夜絕不會讓聖香發現他夜半殺人。此刻既然被撞破,除卻連殺兩人別無選擇!“嚯”的一聲,他那劍身古樸厚實的劍刃,居然被他內力逼得如軟劍擊空發出風聲。以屈指良的武功成就,這一劍直劈凌厲之極。一股做了虧心事被撞破的狂怒隱然欲發,激得他眉發俱張面目猙獰。
“等——”聖香似有一肚子話要說,卻被屈指良劍風逼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摺扇方才硬架一招,扇骨已然裂紋,萬萬不能再來一次。但畢秋寒人在屈指良指掌之間身負重傷,他卻不能不救!猛一咬牙,他一低頭從屈指良劍下穿了過去,直撲屈指良懷裡,不爭什麼求勝之機,只爭能夠大叫一聲:“救命啊——”
屈指良對敵千萬從來沒見過這種接招方式,不出手應敵卻拼命找個時機大叫救命。聖香猛地撲進懷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此人武功不弱行事亂七八糟。他微微一忿,“啪”的一聲甩下外衣。這一甩不管聖香撲入他懷裡有什麼詭計,都讓他一衣盪開了去。
聖香只求他這一甩,剎那之間屈指良甩衣,聖香順勢撲了出去一把抱起畢秋寒,一個翻滾遠遠離開屈指良身側。
原來如此。屈指良一個不察,欲殺的兩個目標雙雙落空,心下微微一震,後生可畏的感覺剎那自心頭掠過。他性子雖然孤傲,但經歷過眾多大風大浪早已淡漠,聖香應變申訴讓他微覺詫異,但第二劍依然順手砍下。
畢秋寒瞪大眼睛看著那一劍自聖香身後砍來,聖香抱著他喘息,“呃……”的輕微吐氣讓畢秋寒悚然一驚——聖香撐身欲起,卻臉色蒼白滿頭冷汗,頓了一頓。
聖香的心臟——
那感覺剎那間如同一劍劃過畢秋寒的胸口——不跳了嗎?霎時間他有一種聖香已經死去的錯覺,彷彿等待了漫長的時間才等到那輕輕的一跳。那種怪異的感覺讓他全身發冷,是他的錯覺嗎?為什麼他覺得聖香的心臟彷彿特別慢……
聖香一撐沒有起身,屈指良劍眉微皺,他為什麼不閃?
剛才那一撲一滾生死就在剎那之間,過度緊張終於誘發聖香的心臟宿疾,他撲在畢秋寒身上急促地喘息,腦子裡短暫的一片空白。
“嚯——”劍風猶然在耳,而那劍刃已經堪堪觸及了聖香的衣襟,遠處一聲沉聲乍喝,“聖香!”
容容?聖香大叫救命本就是叫給容隱聽的,生死之際心頭一驚,他現在不能昏倒……耳邊卻聽劍刃已在身後,就是他有一千條計策也一條都施展不出來——正在他心頭輪轉了無數念頭卻一個念頭也沒有用的時候,突然“嚓”的一聲骨肉摩擦的刺耳輕響,他驀然睜開眼睛——只見他身下的畢秋寒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點點溫熱的新血自他背後滴落下來。
那不是他的血。
聖香全身一震,他沒有回頭。
“聖香……”背後的人伏身在他背上代他受了這一劍,那人原本被他抱著滾了出去,卻在生死只際替他擋了一劍,“他是殺死李成樓的……真兇……”
頸邊一陣溫熱,聖香知道是血流了下來,畢秋寒的頭也垂了下來。
“你不是……最討厭我嗎?”剎那間聖香的眼裡沒有悲傷也沒有眼淚,只有一片寂寞如死的空白,“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