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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陵宴終於作了一個歷史性的決定:“我還真有些怕了你。”
聖香勝利!歡呼一聲,聖香拉著兩個人往門外奔去,一溜煙消失在月色初起的夜色裡。
祭血會的眾人臉色怪異地站在大堂裡,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世上除了聖香少爺,大概再沒有第二個人想過要和李陵宴與玉崔嵬這種大魔頭去抓黃鱔。不過想到他還和宛鬱月旦與唐天書坐下來打麻將,也就知道這件事也不是特別離譜。更何況聖香少爺做過的離譜的事情多了,這種小事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月色明朗。
大明山不愧是大明山,在月下清明爽朗異常。
“我記得那裡有個水塘的,喏,就在那裡。”聖香帶著兩個江湖上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在樹林裡東張西望找泥塘,過了一會兒聖香宣佈找到目標。
李陵宴當然不是因為聖香荒謬的威脅出來的,讓他決定出來的是他想借機看深一層聖香和玉崔嵬的秉性。而玉崔嵬就是純粹的湊熱鬧,這抓黃鱔他年幼之時經常玩,著實沒有想到闖過江湖、殺過害過不計其數的人之後,還有抓黃鱔的時候。
“來啊來啊,我記得我十三歲的時候和容容、配天還有聿乖乖一起抓黃鱔、捅馬蜂窩,一整個晚上都不回家。我爹叫人打著燈籠到處找,我就和容容他們在隔壁院子裡吃蜜糖烤黃鱔,還從野地裡拔些野草回來吃,很好玩的。”聖香抓黃鱔是不挽褲腳的,“撲通”一聲,他帶著他那身價值連城的錦衣玉袍跳進泥塘裡,對著站在旁邊的兩個人招手,“來啊來啊。”
玉崔嵬笑了起來,“你這麼一跳,泥塘裡本來探頭出來的黃鱔都躲起來了,要到哪裡找它去?”他一身睡衣似的長袍於夜色裡盪漾,背後那隻巨大的蛾子獵獵飛揚,隱約間像真的一樣。
“反正那邊還有一個泥糖,我們在這裡一跳,黃鱔們就跑到那裡去了。”聖香笑眯眯地舉起泥手指著隔壁的小泥塘, “我們比賽抓黃鱔好不好?賭彩是故事一個,抓得最多的人可以叫抓得比他少的人講故事。”
“我已經老到不會聽故事,也不會講故事的年紀了。”玉崔嵬抿嘴笑。
聖香眨眨眼, “比如說小宴贏了,就可以問我我孃的故事啊……大玉贏了就可以……嗯,我告訴他一個聖香少爺的秘密。”
“看來這個彩頭很誘惑。”李陵宴慢慢地說,“如果我贏了,豈不是可以要玉崔嵬說一說秉燭寺的故事給我聽?”
玉崔嵬這下子呵呵直笑,“要在抓黃鱔這種事上贏過我,可不是說一說就能做得到的。”
“是嗎?”李陵宴小心翼翼地揚起眼看玉崔嵬的眼睛,他的眼睛又明又亮,還有些狡黠之色,“那麼我們就賭了。”
“一、二、三!比賽開始!”聖香從泥塘裡拔身而起,往另外一邊泥塘裡撲去。“撲通”一聲,他又像石頭一樣重重砸進泥塘,嚇得月色裡的黃鱔紛紛逃竄。
李陵宴和玉崔嵬皺眉,這等場面簡直就是在考驗他們的眼力和暗器功夫。剎那之間泥塘表面上逃竄的黃鱔有十多條被李陵宴和玉崔嵬身邊的樹葉釘在泥上。但此後黃鱔躲入草底泥中,卻是抓不到了。
玉崔嵬抓黃鱔的本事了得,自然不覺得為難。他從旁邊折下樹枝樹皮編制網兜,開始從泥中水底撈黃鱔。撕下一片衣襟打成布包,他抓住了就往裡倒,抓得也不慢。
李陵宴卻是真的平生沒玩過抓黃鱔這種把戲,說實話他也不太清楚這泥裡跑來跑去的東西到底哪些才是黃鱔。但他的眼力和耐性極好,從衣袖邊上拆下一條絲線,前頭綁上一塊小石子,他出手極快,只要有東西在被聖香翻得亂七八糟的泥塘裡一動,他就擲出石塊。那小石子帶著絲線在那些東西上繞了幾圈,被他手一提就抓了回來。他也學著玉崔嵬撕下一塊衣裳做布袋,丟在裡面。
只有聖香少爺在泥水裡不知道找些什麼,似乎摸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抓到。
過了足足一頓飯時間,聖香宣佈:“時間到。”
玉崔嵬立刻說:“我抓了四十三條。”
李陵宴把布袋往地上一丟,“我沒數過。”
聖香渾身溼淋淋亂七八糟地從泥塘裡爬起來,好奇地解開李陵宴的布袋,“小宴你還真的抓得到啊?我還以為你抓不到幾條,看來厲害的人做什麼都厲害……哇! ”他陡然被李陵宴布袋裡的東西嚇了一跳,“小宴你抓的是什麼啊?銀環蛇你也丟在布袋裡?還有青蛙……癩蛤蟆……居然還有泥鰍……石頭……雜草……我們比賽抓的是黃鱔,不是比賽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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