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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羅爾遠遠走近,焦黑一片的臉龐上滿是不解。
“把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都帶走,護著她們去南邊,現在就去!”家園是無可替代的,終於想要放棄的凱特羅只是在懊惱,沒有儘早做出決定。援軍團長埃爾羅曾經善意的勸告讓他感覺到了無稽,而現在,內心中剩下的卻只有悔恨。
塔羅爾怔了怔,躊躇道:“南邊?那可是野人的地盤。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可能會被全部吊死”
“只要你的手裡還有刀,就沒有人能夠這麼做。找個僻靜的地方先安頓下來,就算是被發現,野人也要比獸人好對付得多。”凱特羅瞪視著他,一字字地道:“活下去,保住軍隊實力。如果你膽敢半途溜回來,我發誓,一定會親手割下你的腦袋!”
塔羅爾木然許久,忽地跪了下去,等到爬起時,這虎狼漢子已是淚流滿面。環顧了一眼四周後,他霍然轉身,大踏步走向後方圈固的馬群:“所有第二大隊的雜種們,都他媽跟我走。”
直到疾如驟雨的馬蹄聲消失在谷地深處,凱特羅才緩緩收回投注的目光,歉意地向著安魯尼奧道:“抱歉了,我的朋友,你也早點離開這裡罷,跟著大隊一起走。將來還能見到狂刀的話,替我帶句話。”略為沉默一會,他豪笑起來,“就告訴他,他是個真正的男人,老子也是。” 。。
第三十五章 獸行(上)
高空中赤芒耀閃,又是幾團碩大的火球斜斜砸下。較近處的陣列間轟然爆起大片焦土殘屍,一名年輕的羅蘭士兵於慘呼聲中高高飛起,帶著滿身的赤火摔落在凱特羅腳邊。
這些紛燃在陣地各處的火焰,似極了貪婪的蛇。它們一旦現出身形,便必然要將周圍的物事悉數吞噬乾淨,無論草木,抑或血肉生靈。
那唇角邊還帶著淡淡血色計程車兵並沒有被痛苦折磨得太久,凱特羅安靜地凝視著他,倏地抽出長刀,展臂刺下。
靈魂在最後時刻的無助呻吟終於止歇,凱特羅面無表情地轉身,徑直走到馬群所在的後方營地間,縱身躍上座騎:“還在等什麼?既然那些婊子養的獸人喜歡殺戮,那我們就殺到它們哭泣,殺到它們顫抖,殺到它們不敢再殺!”
“殺!殺!殺!!!”
每個戰士都知道這類似於撲火的行為意味著什麼,但一柄柄雪亮的軍刀俱已毫不猶豫地揮起,一匹匹高大戰馬均是在騎士的操控下長嘶揚蹄,捲起成千上萬道凜冽的旋風直撲獸人陣地。
剛勁如刀的氣流劃響不斷自安魯尼奧耳邊呼嘯而過,怒馳前方平原。陰霾的蒼穹之下,安魯尼奧怔然注視著無數滾滾的煙塵匯成滔天巨浪,在相繼砸落的火雨中逐漸殘缺、瓦解,不由心中震顫,全身劇烈地戰抖起來。
這些相處不久的羅蘭軍,在以他們橫蠻而直接的作風迎接著戰敗的命運———即便是死,也要以最為酣暢的方式換取部分同伴生的權利。
每個人都畏懼死亡,但此刻安魯尼奧的周遭陣地上已經再也看不到半名羅蘭戰士。從前方殺戮之地遠遠傳來的,除了兵刃相觸的鏘然微響外,還隱約有著蒼涼的俚歌低沉迴盪。
安魯尼奧最後望了一眼那方,霍然轉身,向著山谷內疾縱而去。他從來就不是個善於拼命的人,相較於博殺而言,他自認為還有著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難民駐地裡已是一片慌亂而惶然的景象,有很多老人及女眷都固執地不肯離去。不僅僅是因為這塊土地上傾注著他們太多的情感,更加重要的是,幾乎是每個人都在企盼著自己的親人能夠從戰場上安然迴歸。儘管,那是幾近於奢望的想法。
塔羅爾紅著眼吩咐部下強制執行凱特羅的命令,長鞭的脆響隨即四處炸起。悽慘哭號聲中,平日殺人不眨眼的男兒們紛紛在痛苦中咆哮著,無論結局將是如何,他們只想儘早結束這場噩夢。
安魯尼奧飛快穿過混亂不堪的人群,徑直奔向谷地彼端紛立的屋村群落。在其中一間不大的木屋門前,他停下了腳步,氣喘道:“我們得走了,現在就走。”
透過半掩的屋門,羅琳的身影自暗處現出,凝望著神情焦灼的安魯尼奧,她緩慢地搖了搖頭:“不,我想在這裡等他回來。”
安魯尼奧愕了一愕,歷來木訥的性格使得他不知如何去勸阻這固執的女子,早在雪豹隊遠赴烈火島之後,兩人便已成了這處所在唯一的異鄉來客,羅琳並不清楚這奇異的狀況意味著什麼,她唯一還能做的,就是於忐忑中默然等待。
愛情令人沉溺,同時也令人喪失理智。直到山谷中所有的人已盡皆撤離,羅琳還是木立在屋內,略顯憔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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