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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溝壑。
遲緩的蠕動速度註定了巨蟲們只能成為火龍捲的活靶子,雖然擁有著強大的火系魔法能力,但廚子也怕刀砍的道理似乎同樣適用於這些龐然大物身上。幾番來回衝刺後,巨蟲中的一小部分開始解體,融化成大灘粘稠的汁液。而另一些則在狂暴的噴吐中將周遭大批人體摧為焦炭,其中有很多羅蘭的戰士,但更多的卻是獸人。
懸殊的數量對比,很快就轉為了持平。儘管獸人士兵在面對羅蘭悍不畏死的博命勢頭時有所畏縮,但它們強橫無匹的個體實力終究決定了整個戰局的走向。數倍以上的敵人保持著高速銳減的勢頭,幾乎獸人士兵每一次揮動兵刃,都能立即格殺一名羅蘭戰士。單就力量方面而言,雙方根本就不是同一水準上的對手。
有殺戮的地方,或許鐵血男兒居多,但也總是少不了懦夫的存在。
自從戰局爆發初始,克雷斯就一直縱馬跟隨在凱特羅的身後,替他擋下各處襲來的攻擊,有時候用長刀,有時候則用身體。伴隨著火燒火燎的劇痛,遍佈全身的傷口在片刻不停地湧溢鮮血,但這名體貌粗豪的漢子卻壓根也沒有在意自身狀況,豹般銳利的環眼不時掠向凱特羅將軍身側的另一人,神情警醒而冷漠。
那人也是條身高體闊的彪形大漢,在軍團所有五十八個千人大隊編制裡,他是極少數能夠和克雷斯一較高下的隊長之一,由於生著滿臉麻子的緣故,戰士們總是笑稱他為‘石榴’,久而久之倒是再也沒幾個人提及本名。
石榴是個地地道道的鄉下人,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幹些殺人越貨的勾當。而克雷斯卻屬於半路出家,沒有繫上那帝國軍團條紅巾之前,他曾經是名武者。
安德森在軍營中的乖戾性格是出了名的,身為他的副官,克雷斯唯有想法設法地勸阻調停,竭力去避免前者與同僚,甚至是上級的激烈衝突。他非常清楚,在軍營裡一個沒有後臺的中校想要得到晉升很難,但如果是貶職降級,則再容易不過了。
即使是克雷斯這樣謹慎的人,在後來的那次叛亂裡也不曾有過絲毫猶豫。那位偶爾會來軍營探望中校的婦人是如此和藹而善良,卻*著身子以女子最羞恥的方式死在了師團長的營帳裡。克雷斯還記得,*中自己親手砍下了那頭種豬的一條臂膀,帶著野獸般的瘋狂笑容。
很多年過去了,參與叛亂的同營弟兄早已死去了大半,到得最後,安德森身邊就只剩下了克雷斯一名舊人。儘管有時候活著很累,累得像條狗,但如果還有機會重來一次,克雷斯仍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從十二歲起就跟著安德森的他,一直把前者當成是父親,至今也沒有改變。
歷經無數生死劫難的克雷斯自然懂得人心難測的道理,軍隊中歷來不乏陰狠狡詐之輩,而其中最令他感到不安的,就是石榴。
克雷斯覺得,石榴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軍官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能被他猜到本意,然後辦理得妥妥當當。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得以從底層慢慢爬到了千人隊長的位置上,並且在一次足夠長的被俘時期之後,依舊能夠得到安德森的信任。
說實話,克雷斯不喜歡這個人的原因,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從安德森下令反撲開始,他就察覺到石榴開始和所屬第七大隊中的幾名首腦人物頻繁卻隱秘地交流著些什麼。從來就沒有戰士能夠從敵軍的俘虜營中活著回來,他不相信石榴的忠誠度,就像是不相信光明神真的存在。
不論群架,還是大規模的對戰博殺,每個經歷過的人都知道那會是多麼混亂的一幅景象,克雷斯任由著獸人的兵刃刺劃周身,在儘量避免致命傷的每時每刻,他始終在注意著石榴的舉動,固執而隱諱。
終於,在一柄寬闊戰斧冷冷揮來,肩胛處的大塊皮肉不翼而飛的剎那,克雷斯疲倦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些許異常端倪。自戰事起始就一直沒有迫發過的炎氣,也就從這刻開始悄然綻出細微焰芒。
正當石榴幽靈般縱馬而上,拔刀斬向安德森後頸時,他猛然斜向趕到,亦是全力直刺手中刀鋒。瞬時爆起的炎氣映亮了周遭大片空間,也映亮了石榴那些部下驚惶的臉。
從骨子裡,克雷斯蔑視這些骯髒而卑微的存在。此刻,他正是要以軍人才能修習的炎氣,結束這場本就不該存在的荒謬反叛。
每個人生來都有著明顯的不同,完全一般的條件,在不一樣的外表作用下往往會有著極大的待遇差別。
人類的審美觀點,決定了所有在他們眼中歸於醜陋的同類無奈的命運,一如安魯尼奧。
他在幾近苛刻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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