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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陰暗可怖的往事,被黑袍人的紫火燒開。
賀喜翁的父親死了。
殺父仇人,是他自己。
母親早亡。父親對自己很好。
很好很好。
照顧得無微不至。
父親死了。
自己的手上沾滿父親的鮮血。
瘋狂跑出屋子。
河邊。
河水很靜,彷彿填滿無數亡魂。
倒影。
自己血紅的臉。
在獰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賀喜翁崩潰大叫,雙手狂抓,臉上被指甲扯出道道血痕,皮肉模糊。
這是什麼,是什麼!!!
賀喜翁當然不會知道,崑崙之劍泉千流所施的道術夜流火,能夠點燃一切悲傷,讓其發展壯大,壯大到,衝破了什麼人鎖在自己腦子中的真實噩夢。
賀喜翁記起來了,他是怎麼樣殺掉了自己的生身父親。
然後。
然後賀喜翁就來到了這裡。
做了當代茅山派的首席弟子。
狂妄至極的首席弟子。
這期間,一片空白。
賀喜翁醒過來了,他看看四周,臉上的血痕早就因為茅山的陰氣而化膿潰爛。賀喜翁雙目茫然。
周圍異常地壓抑。
是白天。
而不是自己被紫焰燒中的夜晚。
天亮了嗎?他只這麼覺得。
卻意識不到自己究竟是昏迷了幾天。
他清醒了過來,但是腦中彷彿剛剛存在的血腥記憶卻早沒了封印。
“鍾大頭!!!”賀喜翁狂吼,雙目血紅。他現在都要氣炸了,也要怕得休克過去,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暴打那個白痴師弟一頓。
賀喜翁一路狂跑,雙腿因為恐懼而痠軟,磕磕絆絆,跌倒了好幾次。
然後找到了師弟。
在一個熟悉的石門之下。
石門上,刻著“葵蘭”兩個字。
“鍾你媽的大頭!!!”賀喜翁爆吼,不等鍾大頭回答,健步上前,劈頭蓋臉亂拳就打。
鍾大頭沒有吭聲,也沒有防禦,任憑無序也無甚威力的狂亂拳雨亂濺在自己身上。
“鍾大頭你媽的!鍾你媽的大頭!!!”賀喜翁一邊打,一邊狂吠。
一邊哭。
不知打了多久,賀喜翁自己摔倒,幾個踉蹌倒得很糗。
然後索性不起來,窩在地上捂著耳朵痛哭,筋疲力盡的潑婦一般。
鍾大頭的大頭上,五官因腫歪斜,嘴角、眼角都留著鮮血,臉上一片一片地開始淤青。
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只是用他慣有的呆愣眼神盯著賀喜翁。
賀喜翁感受到這個眼神,哭號得更兇了。
所以他沒有注意到,葵蘭城裡是白天。
在他的記憶力,葵蘭城沒有白天。
就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自己的師父石磨子呆呆地站著,身旁還立了一具殭屍。
殭屍的打扮是葵蘭城中大多“居民”的樣子:破爛的長袍,渾身暗灰,陳舊不堪。
在他們倆身後,還站著密密麻麻一大堆殭屍。
然後,正前方,有一人和他們對峙著。
一個不知是否是人的東西。
人的身高,人的動作,模模糊糊人的輪廓。
渾身籠罩在不詳的黑氣裡,看不清楚。
氣氛不對。
賀喜翁終於察覺,停止了哭喊。
他感覺到一股重重的壓抑,籠罩在自己所能感受到的每一個地方。
原來就是這股壓抑,讓昏迷數天的他醒來。
賀喜翁不敢出聲,蹲起身來,四下張望。
然後胸口一滯。
這股壓抑,就來自那個黑氣裡的人。
賀喜翁幾個踉蹌,跑到師父石磨子的身邊。
“師……師尊。”他聲音模糊,這才知道現在就連說話都很艱難。
可是石磨子還是呆呆的,沒有說話。
石磨子身邊的殭屍說話了:
“下等屍人,滾!”
賀喜翁一愣,瞪大了眼睛。
在他所學到的知識裡,能夠開口說話的殭屍,已然是到達屍魔階段的狠戾妖魔。
屍魔這東西是極其高等的殭屍,賀喜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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