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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難道不對嗎？”女子隨意地撥弄著琴絃，淺笑妍妍，美目流波，柔聲軟語中卻是綿裡藏針。

諸葛無為眼神一暗，轉身欲走。

“又想要逃避嗎？”女子慵懶地斜斜瞟了諸葛無為的背影一眼，曼聲開口：“可憐，可悲，可笑，可惜！”

諸葛無為的背影頓住，他知道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有所圖謀、不懷好意，他知道她所說的那些話是在動搖他的心志，可是他卻不由自主地留了下來。

“是誰可憐，是誰可悲，是誰可笑，是誰可惜？”他低低地問。

“想愛不敢愛，是為可憐，不想愛卻不得不去愛，是為可悲，明明不愛卻自以為愛，是為可笑，明明可以幸福卻被生生毀掉，是為可惜！”女子幽怨的嘆息婉轉哀愁，如杜鵑伏臥枝頭錐心泣血，帶著無法剋制的悲哀。

“想愛不敢愛，是為可憐，不想愛卻不得不去愛，是為可悲，明明不愛卻自以為愛，是為可笑，明明可以幸福卻被生生毀掉，是為可惜！”諸葛無為默默地咀嚼著這句話，反覆低吟。

女子唇角微勾，柔聲誘哄：“看你的樣子，也是個有情人，為何卻不敢去爭取你的愛情呢？說不定，那個人也正在等著你開口，來打破著薄薄的僵局。”

“他也在等我嗎？”諸葛無為低喃，可是想起那個紫色的少年，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可是，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我的位置，而且，我也有我的使命。”他想起了那個倔強的紅衣少女，她是他六生六世的妻子，是他註定相戀了七生七世的愛人，他不能背叛她。

“和一個女人相愛七生七世，然後為了這個世界那些根本不知道你存在的普通人付出生命，這便是你的使命嗎？”女子目露惋惜地看著諸葛無為，聲音滿是溫柔不忍：“不，這不是你的使命，而是你的束縛，你要做的應該是掙脫這可笑的命運，按照你自己的心意，走一條屬於你自己的人生，你不需要為這個世界付出性命，沒有人有資格要你為別人而死，這對你太不公平。”

走上這條路，諸葛無為是心甘情願，所以儘快女子的話語很是能夠打動人心，卻沒能讓諸葛無為的心志產生半點動搖。

女子見此，鬥志更高，略一思索很快便換了話題：“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身為修行之人，更當要知人知己，那你呢？你可真的瞭解自己的真心？你確信你真的要和那個叫做燕紅葉的女子在一起嗎？你真的愛她嗎？”

“我會愛她的。”諸葛無為急急回答，語氣急促。

“欲蓋彌彰！”女子毫不留情地一針見血：“你以為愛情是什麼？如果愛情真的可以由自己的意志控制，想愛誰就愛誰，不想愛誰了就可以收回的話，這世間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痴男怨女，又怎會有那麼多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能夠控制住的，從來就不是愛情。”

“愛情這東西，是來自於你的內心深處，可是你卻從來不知道它從何而來，又要到何處去，它無形無體，你抓不住它，卻又揮之不去，就用最美麗的詞藻，你也只能說出愛情的皮毛，而說不出愛的真諦，愛情，它從來不為一個人的意志而改變，能夠改變的，那就可能是愛，可能是情，卻絕對不會是愛情。”女子掩在面紗後的表情有些恍惚，眼神悠遠，彷彿透過眼前的一切看到了多年前的甜蜜，那個人，也曾與她琴瑟和鳴，也曾與她耳鬢廝磨，也曾與她海誓山盟，可是最後，她得到的卻是冷酷的決絕。

心中忽然湧起了一陣陌生又熟悉的刻骨絕望的悲哀，眼前不受控制的閃現出一個俊美霸氣的男子身影，女子猛地一驚，立刻回過神來，將身體裡的另一個意識壓制了下去。

“當你悟到愛情真諦的時候，就是當你失去它的時候，當你為了不失去它而與天下人為敵，當你發現它離開你的時候，天地萬物之間，也同時離你而去，當他對著別人露出溫柔笑意，當他的目光不再只為你一個人停留的時候，你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想把所有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徹底毀滅，甚至想把人間也變成煉獄的時候，那時，你才會體會到，什麼是愛情的真諦！”即使說著毀滅人間的話語，女子依然笑得無限溫柔，說到最後，甚至還有一種屬於無知孩童的天真的殘忍。

“年輕人，你不想嘗試一下嗎？現在，沒有人比你更接近那個人，也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你不想努力一下嗎？就算你真的決定了以後的結局，你也有權利為了自己去愛一回，去吧，誠實勇敢地面對你的感情，轟轟烈烈地愛一回，我說過，也許那個人也正在苦苦壓抑著感情。”女子的聲音裡滿是誘惑。

諸葛無為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