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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奉詔矣。”興曰:“汝有何能,敢當此任?”苞曰:“我自幼習學武藝,箭無虛發。”先主曰:“朕正要觀賢侄武藝,以定優劣。”苞令軍士於百步之外,立一面旗,旗上畫一紅心。苞拈弓取箭,連射三箭,皆中紅心。眾皆稱善。關興挽弓在手曰:“射中紅心何足為奇?”正言間,忽值頭上一行雁過。興指曰:“吾射這飛雁第三隻。”一箭射去,那隻雁應弦而落。文武官僚,齊聲喝采。苞大怒,飛身上馬,手挺父所使丈八點鋼矛,大叫曰:“你敢與我比試武藝否?”興亦上馬,綽家傳大砍刀縱馬而出曰:“偏你能使矛!吾豈不能使刀!” 二將方欲交鋒,先主喝曰:“二子休得無禮!”興、苞二人慌忙下馬,各棄兵器,拜伏請罪。先主曰:“朕自涿郡與卿等之父結異姓之交,親如骨肉;今汝二人亦是昆仲之分,正當同心協力,共報父仇;奈何自相爭競,失其大義!父喪未遠而猶如此,況日後乎?”二人再拜伏罪。先主問曰:“卿二人誰年長?”苞曰:“臣長關興一歲。”先主即命興拜苞為兄。二人就帳前折箭為誓,永相救護。先主下詔使吳班為先鋒,令張苞、關興護駕。水陸並進,船騎雙行,浩浩蕩蕩,殺奔吳國來。卻說範疆、張達將張飛首級,投獻吳侯,細告前事。孫權聽罷,收了二人,乃謂百官曰:“今劉玄德即了帝位,統精兵七十餘萬,御駕親征,其勢甚大,如之奈何?”百官盡皆失色,面面相覷。諸葛瑾出曰:“某食君侯之祿久矣,無可報效,願舍殘生,去見蜀主,以利害說之,使兩國相和,共討曹丕之罪。”權大喜,即遣諸葛瑾為使,來說先主罷兵。正是:兩國相爭通使命,一言解難賴行人。未知諸葛瑾此去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八十二回 孫權降魏受九錫 先主徵吳賞六軍
卻說章武元年秋八月,先主起大軍至夔關,駕屯白帝城。前隊軍馬已出川口。近臣奏曰:“吳使諸葛瑾至。”先主傳旨教休放入。黃權奏曰:“瑾弟在蜀為相,必有事而來。陛下何故絕之?當召入,看他言語。可從則從;如不可,則就借彼口說與孫權,令知問罪有名也。”先主從之,召瑾入城。瑾拜伏於地。先主問曰:“子瑜遠來,有何事故?”瑾曰:“臣弟久事陛下,臣故不避斧鉞,特來奏荊州之事。前者,關公在荊州時,吳侯數次求親,關公不允。後關公取襄陽,曹操屢次致書吳侯,使襲荊州;吳侯本不肯許,因呂蒙與關公不睦,故擅自興兵,誤成大事,今吳侯悔之不及。此乃呂蒙之罪,非吳侯之過也。今呂蒙已死,冤仇已息。孫夫人一向思歸。今吳侯令臣為使,願送歸夫人,縛還降將,並將荊州仍舊交還,永結盟好,共滅曹丕,以正篡逆之罪。”先主怒曰:“汝東吳害了朕弟,今日敢以巧言來說乎!”瑾曰:“臣請以輕重大小之事,與陛下論之:陛下乃漢朝皇叔,今漢帝已被曹丕篡奪,不思剿除;卻為異姓之親,而屈萬乘之尊:是舍大義而就小義也。中原乃海內之地,兩都皆大漢創業之方,陛下不取,而但爭荊州:是棄重而取輕也。天下皆知陛下即位,必興漢室,恢復山河;今陛下置魏不問,反欲伐吳:竊為陛下不取。”先主大怒曰:“殺吾弟之仇,不共戴天!欲朕罷兵,除死方休!不看丞相之面,先斬汝首!今且放汝回去,說與孫權:洗頸就戮!”諸葛瑾見先主不聽,只得自回江南。 卻說張昭見孫權曰:“諸葛子瑜知蜀兵勢大,故假以請和為辭,欲背吳入蜀。此去必不回矣。”權曰:“孤與子瑜,有生死不易之盟;孤不負子瑜,子瑜亦不負孤。昔子瑜在柴桑時,孔明來吳,孤欲使子瑜留之。子瑜曰:弟已事玄德,義無二心;弟之不留,猶瑾之不往。其言足貫神明。今日豈肯降蜀乎?孤與子瑜可謂神交,非外言所得間也。”正言間,忽報諸葛瑾回。權曰:“孤言若何?”張昭滿面羞慚而退。瑾見孫權,言先主不肯通和之意。權大驚曰:“若如此,則江南危矣!”階下一人進曰:“某有一計,可解此危。”視之,乃中大夫趙諮也。權曰:“德度有何良策?”諮曰:“主公可作一表,某願為使,往見魏帝曹丕,陳說利害,使襲漢中,則蜀兵自危矣。”權曰:“此計最善。但卿此去,休失了東吳氣象。”諮曰:“若有些小差失,即投江而死,安有面目見江南人物乎!” 權大喜,即寫表稱臣,令趙諮為使。星夜到了許都,先見太尉賈詡等並大小官僚。次日早朝,賈詡出班奏曰:“東吳遣中大夫趙諮上表。”曹丕笑曰:“此欲退蜀兵故也。”即令召入。諮拜伏于丹墀。丕覽表畢,遂問諮曰:“吳侯乃何如主也:”諮曰:“聰明、仁智、雄略之主也。”丕笑曰:“卿褒獎毋乃太甚?”諮曰:“臣非過譽也。吳侯納魯肅於凡品,是其聰也;拔呂蒙於行陣,是其明也;獲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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