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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龍、鳳雛,兩人得一,可安天下。’今所云莫非即伏龍、鳳雛乎?”庶曰:“鳳雛乃襄陽龐統也。伏龍正是諸葛孔明。”玄德踴躍曰:“今日方知伏龍、鳳雛之語。何期大賢只在目前!非先生言,備有眼如盲也!”後人有贊徐庶走馬薦諸葛詩曰:“痛恨高賢不再逢,臨岐泣別兩情濃。片言卻似春雷震,能使南陽起臥龍。”徐庶薦了孔明,再別玄德,策馬而去。玄德聞徐庶之語,方悟司馬德操之言,似醉方醒,如夢初覺。引眾將回至新野,便具厚幣,同關、張前去南陽請孔明。 且說徐庶既別玄德,感其留戀之情,恐孔明不肯出山輔之,遂乘馬直至臥龍岡下,入草廬見孔明。孔明問其來意。庶曰:“庶本欲事劉豫州,奈老母為曹操所囚,馳書來召,只得舍之而往。臨行時,將公薦與玄德。玄德即日將來奉謁,望公勿推阻,即展平生之大才以輔之,幸甚!”孔明聞言作色曰:“君以我為享祭之犧牲乎!”說罷,拂袖而入。庶羞慚而退,上馬趲程,赴許昌見母。正是:囑友一言因愛主,赴家千里為思親。未知後事若何,下文便見。
第三十七回 司馬徽再薦名士 劉玄德三顧草廬
卻說徐庶趲程赴許昌。曹操知徐庶已到,遂命荀彧、程昱等一班謀士往迎之。庶入相府拜見曹操。操曰:“公乃高明之士,何故屈身而事劉備乎?”庶曰:“某幼逃難,流落江湖,偶至新野,遂與玄德交厚,老母在此,幸蒙慈念,不勝愧感。”操曰:“公今至此,正可晨昏侍奉令堂,吾亦得聽清誨矣。”庶拜謝而出。急往見其母,泣拜於堂下。母大驚曰:“汝何故至此?”庶曰:“近於新野事劉豫州;因得母書,故星夜至此。”徐母勃然大怒,拍案罵曰:“辱子飄蕩江湖數年,吾以為汝學業有進,何其反不如初也!汝既讀書,須知忠孝不能兩全。豈不識曹操欺君罔上之賊?劉玄德仁義佈於四海,況又漢室之胄,汝既事之,得其主矣,今憑一紙偽書,更不詳察,遂棄明投暗,自取惡名,真愚夫也!吾有何面目與汝相見!汝玷辱祖宗,空生於天地間耳!”罵得徐庶拜伏於地,不敢仰視,母自轉入屏風後去了。少頃,家人出報曰:“老夫人自縊於梁間。”徐庶慌入救時,母氣已絕。後人有《徐母贊》曰:“賢哉徐母,流芳千古:守節無虧,於家有補;教子多方,處身自苦;氣若丘山,義出肺腑;讚美豫州,毀觸魏武;不畏鼎鑊,不懼刀斧;唯恐後嗣,玷辱先祖。伏劍同流,斷機堪伍;生得其名,死得其所:賢哉徐母,流芳千古!”徐慮見母已死,哭絕於地,良久方蘇。曹操使人齎禮弔問,又親往祭奠。徐庶葬母柩於許昌之南原,居喪守墓。凡曹操所賜,庶俱不受。 時操欲商議南征。荀彧諫曰:“天寒未可用兵;姑待春暖,方可長驅大進。”操從之,乃引漳河之水作一池,名玄武池,於內教練水軍,準備南征。 卻說玄德正安排禮物,欲往隆中謁諸葛亮,忽人報:“門外有一先生,峨冠博帶,道貌非常,特來相探。”玄德曰:“此莫非即孔明否?”遂整衣出迎。視之,乃司馬徽也。玄德大喜,請入後堂高坐,拜問曰:“備自別仙顏,因軍務倥傯,有失拜訪。今得光降,大慰仰慕之私。”徽曰:“聞徐元直在此,特來一會。”玄德曰:“近因曹操囚其母,似母遣人馳書,喚回許昌去矣。”徽曰:“此中曹操之計矣!吾素聞徐母最賢,雖為操所囚,必不肯馳書召其子;此書必詐也。元直不去,其母尚存;今若去,母必死矣!”玄德驚問其故,徽曰:“徐母高義,必羞見其子也。”玄德曰:“元直臨行,薦南陽諸葛亮,其人若何?”徽笑曰:“元直欲去,自去便了,何又惹他出來嘔心血也?”玄德曰:“先生何出此言?”徽曰:“孔明與博陵崔州平、潁川石廣元、汝南孟公威與徐元直四人為密友。此四人務於精純,惟孔明獨觀其大略。嘗抱膝長吟,而指四人曰:“公等仕進可至刺史、郡守。眾問孔明之志若何,孔明但笑而不答。每常自比管仲、樂毅,其才不可量也。”玄德曰:“何潁川之多賢乎!”徽曰:“昔有殷馗善觀天文,嘗謂群星聚於潁分,其地必多賢士。”時雲長在側曰:“某聞管仲、樂毅乃春秋、戰國名人,功蓋寰宇;孔明自比此二人,毋乃太過?”徽笑曰:“以吾觀之,不當比此二人;我欲另以二人出之。”雲長問:“那二人?”徽曰:“可比興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漢四百年之張子房也。”眾皆愕然。徽下階相辭欲行,玄德留之不住。徽出門仰天大笑曰:“臥龍雖得其主,不得其時,惜哉!”言罷,飄然而去。玄德嘆曰:“真隱居賢士也!” 次日,玄德同關、張並從人等來隆中。遙望山畔數人,荷鋤耕于田間,而作歌曰:“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來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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