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4 頁)
一人布冠衰衣,哭於頭下。左右拿來見操。操問之,乃青州別駕王修也,因諫袁譚被逐,今知譚死,故來哭之。操曰:“汝知吾令否?”修曰:“知之。”操曰:“汝不怕死耶?”修曰:“我生受其辟命,亡而不哭,非義也。畏死忘義,何以立世乎!若得收葬譚屍,受戮無恨。”操曰:“河北義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若能用,則吾安敢正眼覷此地哉!”遂命收葬譚屍,禮修為上賓,以為司金中郎將。因問之曰:“今袁尚已投袁熙,取之當用何策?”修不答。操曰:“忠臣也。”問郭嘉,嘉曰:“可使袁氏降將焦觸、張南等自攻之。”操用其言,隨差焦觸、張南、呂曠、呂翔、馬延、張顗,各引本部兵,分三路進攻幽州;一面使李典、樂進會合張燕,打併州,攻高幹。且說袁尚、袁熙知曹兵將至,料難迎敵,乃棄城引兵,星夜奔遼西投烏桓去了。幽州刺史烏桓觸,聚幽州眾官,歃血為盟,共議背袁向曹之事。烏桓觸先言曰:“吾知曹丞相當世英雄,今往投降,有不遵令者斬。”依次歃血,循至別駕韓珩。珩乃擲劍於地,大呼曰:“吾受袁公父子厚恩,今主敗亡,智不能救,勇不能死,於義缺矣!若北面而降操,吾不為也!”眾皆失色。烏桓觸曰:“夫興大事,當立大義。事之濟否,不待一人。韓珩既有志如此,聽其自便。”推珩而出。烏桓觸乃出城迎接三路軍馬,徑來降操。操大喜,加為鎮北將軍。 忽探馬來報:“樂進、李典、張燕攻打併州,高幹守住壺關口,不能下。”操自勒兵前往。三將接著,說於拒關難擊。操集眾將共議破幹之計。荀攸曰:“若破幹,須用詐降計方可。”操然之。喚降將呂曠、呂翔,附耳低言如此如此。呂曠等引軍數十,直抵關下,叫曰:“吾等原系袁氏舊將,不得已而降曹。曹操為人詭譎,薄待吾等;吾今還扶舊主。可疾開關相納。”高幹未信,只教二將自上關說話。二將卸甲棄馬而入,謂幹曰:“曹軍新到,可乘其軍心未定,今夜劫寨。某等願當先。”於喜,從其言,是夜教二呂當先,引萬餘軍前去。將至曹寨,背後喊聲大震,伏兵四起。高幹知是中計,急回壺關城,樂進、李典已奪了關、高於奪路走脫,往投單于。操領兵拒住關口,使人追襲高幹。幹到單于界,正迎北番左賢王。幹下馬拜伏於地,言曹操吞併疆土,今欲犯王子地面,萬乞救援,同力克復,以保北方。左賢王曰:“吾與曹操無仇,豈有侵我土地?汝欲使我結怨於曹氏耶!”叱退高幹。幹尋思無路,只得去投劉表。行至上洛,被都尉王琰所殺,將頭解送曹操。曹封琰為列侯。 幷州既定,操商議西擊烏桓。曹洪等曰:“袁熙、袁尚兵敗將亡,勢窮力盡,遠投沙漠;我今引兵西擊,倘劉備、劉表乘虛襲許都,我救應不及,為禍不淺矣:請回師勿進為上。”郭嘉曰:“諸公所言錯矣。主公雖威震天下,沙漠之人恃其邊遠,必不裝置;乘其無備,卒然擊之,必可破也。且袁紹與烏桓有恩,而尚與熙兄弟猶存,不可不除。劉表坐談之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劉備,重任之則恐不能制,輕任之則備不為用。雖虛國遠征,公無憂也。”操曰:“奉孝之言極是。”遂率大小三軍,車數千輛,望前進發。但見黃沙漠漠,狂風四起;道路崎嶇,人馬難行。操有回軍之心,問於郭嘉。嘉此時不伏水土,臥病車上。操泣曰:“因我欲平沙漠,使公遠涉艱辛,以至染病,吾心何安!”嘉曰:“某感丞相大恩,雖死不能報萬一。”操曰:“吾見北地崎嶇,意欲回軍,若何?”嘉曰:“兵貴神速。今千里襲人,輜重多而難以趨利,不如輕兵兼道以出,掩其不備。但須得識徑路者為引導耳。” 遂留郭嘉於易州養病,求嚮導官以引路。人薦袁紹舊將田疇深知此境,操召而問之。疇曰:“此道秋夏間有水,淺不通車馬,深不載舟楫,最難行動。不如回軍,從盧龍口越白檀之險,出空虛之地,前近柳城,掩其不備:蹋頓可一戰而擒也。”操從其言,封田疇為靖北將軍,作嚮導官,為前驅;張遼為次;操自押後:倍道輕騎而進。 田疇引張遼前至白狼山,正遇袁熙、袁尚會合蹋頓等數萬騎前來。張遼飛報曹操。操自勒馬登高望之,見蹋頓兵無隊伍,參差不整。操謂張遼曰:“敵兵不整,便可擊之。”乃以麾授遼。遼引許褚、于禁、徐晃分四路下山,奮力急攻,蹋頓大亂。遼拍馬斬蹋頓於馬下,餘眾皆降。袁熙、袁尚引數千騎投遼東去了。操收軍入柳城,封田疇為柳亭侯,以守柳城。疇涕泣曰:“某負義逃竄之人耳,蒙厚恩全活,為幸多矣;豈可賣盧龍之寨以邀賞祿哉!死不敢受侯爵。”操義之,乃拜疇為議郎。操撫慰單于人等,收得駿馬萬匹,即日回兵。時天氣寒且旱,二百里無水,軍又乏糧,殺馬為食,鑿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