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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玄德急令關公勸止。 次日,呂布來辭玄德曰:“蒙使君不棄,但恐令弟輩不能相容。布當別投他處。”玄德曰:“將軍若去,某罪大矣。劣弟冒犯,另日當今陪話。近邑小沛,乃備昔日屯兵之處。將軍不嫌淺狹,權且歇馬,如何?糧食軍需,謹當應付。”呂布謝了玄德,自引軍投小沛安身去了。玄德自去埋怨張飛不題。 卻說曹操平了山東,表奏朝廷,加操為建德將軍費亭侯。其時李傕自為大司馬,郭汜自為大將軍,橫行無忌,朝廷無人敢言。太尉楊彪、大司農朱儁暗奏獻帝曰:“今曹操擁兵二十餘萬,謀臣武將數十員,若得此人扶持社稷,剿除奸黨,天下幸甚。”獻帝泣曰:“朕被二賊欺凌久矣!若得誅之,誠為大幸!”彪奏曰:“臣有一計:先令二賊自相殘害,然後詔曹操引兵殺之,掃清賊黨,以安朝廷。”獻帝曰:“計將安出?”彪曰:“聞郭汜之妻最妒,可令人於汜妻處用反間計,則二賊自相害矣。”帝乃書密詔付楊彪。彪即暗使夫人以他事入郭汜府,乘間告汜妻曰:“聞郭將軍與李司馬伕人有染,其情甚密。倘司馬知之,必遭其害。夫人宜絕其往來為妙。”汜妻訝曰:“怪見他經宿不歸!卻幹出如此無恥之事!非夫人言,妾不知也。當慎防之。”彪妻告歸,汜妻再三稱謝而別。過了數日,郭汜又將往李傕府中飲宴。妻曰:“傕性不測,況今兩雄不併立,倘彼酒後置毒,妾將奈何?”汜不肯聽,妻再三勸住。至晚間,傕使人送酒筵至。汜妻乃暗置毒於中,方始獻入,汜便欲食。妻曰:“食自外來,豈可便食?”乃先與犬試之,犬立死。自此汜心懷疑。一日朝罷,李傕力邀郭汜赴家飲宴。至夜席散,汜醉而歸,偶然腹痛。妻曰:“必中其毒矣!”急令將糞汁灌之,一吐方定。汜大怒曰:“吾與李共圖大事,今無端欲謀害我,我不先發,必遭毒手。”遂密整本部甲兵,欲攻李傕。早有人報知傕。傕亦大怒曰:“郭阿多安敢如此!”遂點本部甲兵,來殺郭汜。兩處合兵數萬,就在長安城下混戰,乘勢擄掠居民。傕侄李暹引兵圍住宮院,用車二乘,一乘載天子,一乘載伏皇后,使賈詡、左靈監押車駕;其餘宮人內侍,並皆步走。擁出後宰門,正遇郭汜兵到,亂箭齊發,射死宮人不知其數。李傕隨後掩殺,郭汜兵退,車駕冒險出城,不由分說,竟擁到李傕營中。郭汜領兵入官,盡搶擄宮嬪采女入營,放火燒宮殿。次日,郭汜知李傕劫了天子,領軍來營前廝殺。帝后都受驚恐。後人有詩嘆之曰:“光武中興興漢世,上下相承十二帝。桓靈無道宗社墮,閹臣擅權為叔季。無謀何進作三公,欲除社鼠招奸雄。豺獺雖驅虎狼入,西州逆豎生淫兇。王允赤心託紅粉,致令董呂成矛盾。渠魁殄滅天下寧,誰知李郭心懷憤。神州荊棘爭奈何,六宮饑饉愁干戈。人心既離天命去,英雄割據分山河。后王規此存兢業,莫把金甌等閒缺。生靈糜爛肝腦塗,剩水殘山多怨血。我觀遺史不勝悲,今古茫茫嘆黍離。人君當守苞桑戒,太阿誰執全綱維。 卻說郭汜兵到,李傕出營接戰。汜軍不利,暫且退去。傕乃移帝后車駕於郿塢,使侄李暹監之,斷絕內使,飲食不繼,侍臣皆有飢色。帝令人問傕取米五斛,牛骨五具,以賜左右。傕怒曰:“朝夕上飯,何又他求?”乃以腐肉朽糧與之,皆臭不可食。帝罵曰:“逆賊直如此相欺!”侍中楊琦急奏曰:“傕性殘暴。事勢至此,陛下且忍之,不可攖其鋒也。”帝乃低頭無語,淚盈袍袖。忽左右報曰:“有一路軍馬,槍刀映日,金鼓震天,前來救駕。”帝教打聽是誰,乃郭汜也。帝心轉憂。只聞塢外喊聲大起,原來李傕引兵出迎郭汜,鞭指郭汜而罵曰:“我待你不薄,你如何謀害我!”汜曰:“爾乃反賊,如何不殺你!”傕曰:“我保駕在此,何為反賊?”汜曰:“此乃劫駕,何為保駕?”傕曰:“不須多言!我兩個各不許用軍士,只自並輸贏。贏的便把皇帝取去罷了。”二人便就陣前廝殺。戰到十合。不分勝負。只見楊彪拍馬而來,大叫:“二位將軍少歇!老夫特邀眾官,來與二位講和。”傕、汜乃各自還營。 楊彪與朱儁會合朝廷官僚六十餘人,先詣郭汜營中勸和。郭汜竟將眾官盡行監下。眾官曰:“我等為好而來,何乃如此相待?”汜曰:“李傕劫天子,偏我劫不得公卿!”楊彪曰:“一劫天子,一劫公卿,意欲何為?”汜大怒,便拔劍欲殺彪。中郎將楊密力勸,汜乃放了楊彪、朱儁,其餘都監在營中。彪謂儁曰:“為社稷之臣,不能匡君救主,空生天地間耳!”言訖,相抱而哭,昏絕於地。儁歸家成病而死。自此之後,傕、汜每日廝殺,一連五十餘日,死者不知其數。 卻說李傕平日最喜左道妖邪之術,常使女巫擊鼓降神于軍中。賈詡屢諫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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