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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事很快被訂下來了,楊錦麟心理上的準備卻不夠充分。進照相館拍結婚照,那時沒有什麼流行不流行的,也沒有婚紗不婚紗的,全都是最簡單快捷的倆人半身大頭照。去照相那天,碰巧在照相館門前遇到中學的一位女同學,還帶了個孩子,可是不等對方開口,楊錦麟自己先鬧了個滿臉通紅,像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現如今的年輕人感嘆,結婚是墳墓,再炙熱、浪漫的愛情,也經不起婚後生活的平凡、瑣屑、俗氣的磨蝕殆盡。對於楊錦麟恰恰相反,婚前許多被省略,或是不完全的戀愛過程,卻是在婚後的日子裡,被點點滴滴的生活細節滋養、長成的。廈門,陽光和雨水是那樣的充沛。《李萬居評傳》前後耗費了楊錦麟八年時間,而楊錦麟的姻緣顯然比一本書的時間開始得早,至今依然存活著,於平實之中透著一種堅韌。
在《李萬居評傳》裡,有一節專門的篇章,叫做“ 佳侶良緣”,詩意地記述了傳主溫馨和睦的家庭生活。鍾賢靜,李萬居相伴三十一年的愛妻,湘江岸邊長成的大家閨秀,當年由章士釗先生引薦,結識了李萬居,後來兩人又在章士釗等一眾見證下締結良緣。李太太鍾賢靜名如其人,不僅是位溫厚和藹的賢妻良母,也是一生陪伴李萬居共赴患難的摯友和助手。楊錦麟對這位女性不吝筆墨,大加褒獎贊美,是否有所寄寓,這隻有他自己才清楚。
寫作的艱辛難於言盡。“ 妻子為拙稿的撰寫同樣付出了很大的犧牲,她不僅承擔了繁重工作之外的所有繁重家務,為我創造了良好的工作環境,而且為了我的事業和學業,她犧牲了許多得以發揮其專長的機會。”楊錦麟惟有銘記,惟有“ 我深深地感激她”。
其實,在日後更長的時間裡,也正是因為太太默默地付出,家裡家外地操持忙碌,對父女倆生活上無微不至的照顧、體貼,才有女兒學業上驕人的成績,楊錦麟事業上的突飛猛進。楊錦麟記憶尤深的是,初到香港的日子,人生地不熟,生活上的拮据和居無定所,“ 太太的肩上也承擔著超乎尋常的負擔”。正是她的樂觀和善解人意,很大程度上排解了楊錦麟心頭的許多鬱悶,以及無所適從的焦躁,對於陌生環境的隔膜。
還是報人時,楊錦麟的生活規律無疑異乎於一般朝九晚五的香港人,而是常年地晝伏夜出,頻繁地異地採訪,不可能像今天的新好男人一樣,給家庭更多的照顧、家務上的分擔。楊錦麟彌補內心愧疚的辦法是,每年千方百計地抽出一個時間,陪太太和女兒外出度假。如今,愛女遠在大洋彼岸求學,漂洋過海探望女兒或女兒放假的時間,就是成為楊錦麟夫婦最期待的天倫之樂。
加盟鳳凰衛視,徹底改變了楊錦麟多年的生活起居習慣。雖然還是像從前一樣忙碌奔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但畢竟晚上可以早睡早起,沒有了宵夜醉酒,在楊錦麟當然是少了平生的一大樂趣,但對太太而言,反倒是件大好事。
1975年,楊錦麟為了檢驗自己還能不能在更艱苦的環境中繼續掙扎求存,花了三個月時間,把抽了###年的煙給戒了,至今已有三十年,算是男人了不起的一項成就。如今,為了做好節目,以及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酒也掌握在“ 適度調控”的範圍之內。表面上看,楊錦麟大男人似地牢騷滿腹,但家人的關切,他又何嘗不心領神會,私底下充滿感激和得意呢!
新人也好,性感的糟老頭也罷,總之作為公眾人物、公眾知識分子的楊錦麟知名度自然是大大超過從前了。每天眾多的觀眾來函、電子郵件中,包括外出的場合,向楊老師致意致敬,稱自己是鐵桿“ 麟迷”、超級粉絲的大有人在。對此,楊錦麟說,心裡沒有幾分得意是騙人的,但同時保持幾分惶恐更好,這能讓自己始終抱著一種平常心。
七、重返母校,“ 當年我們就封他為鐵嘴”
廈大始終是廣開學府大門的廈大。
2004年仲春,廈門大學盛情延請楊錦麟為客座教授,並視之為廈大的驕傲。授贈儀式十分隆重,頗顯氣派,看得出母校的心思。以校友的身份重返,卻如此禮遇和厚待,倒讓楊錦麟這位昔日的學生“ 至今仍如坐針氈,坐立不安”,雖然楊錦麟一向自傲。
還是那個美麗如畫的校園。當年,與自己一道共事、彼此熟悉的同事,現於今大多成了教授、博士生導師,又或為重點學科、科技攻關帶頭人,響噹噹的知名學者,待遇優厚,令人仰視,這讓自嘲仍在為稻粱謀、“ 香港負資產”的楊錦麟很是豔羨。“ 如果楊錦麟這傢伙,當年不離開學校,也應該混個這導那導噹噹吧。”宴席間,楊錦麟還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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