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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吹聽了,覺得有了逃過這一劫的希望,把身子往起一拱想站起來;可踩住他的人腳下一用勁兒,又把他踩趴下去了。
許彪掃了在場的人一眼,厲聲說:“陰謀殺害周壇主的是闞山,從背後刺了致命一刀的是張喜瑞,在周壇主身上補了兩刀的就是你王二吹!張喜瑞己經被關老爺追到地獄下油鍋了——弟兄們,咱們能饒過王二吹那兩刀的罪嗎?”
端槍握刀的人們,七嘴八舌地喊了起來:“不能饒過他!”“要給周壇主報仇!”大家的聲兒一住,許彪便判官似地宣佈:“他今天領頭交出了武器,可免去死罪——但活罪難饒:一刀換一刀,廢了他的招子!”
那個踏著王二吹的人,一聽瓢把子發出了命令,彎下腰從護腿上拔出匕首,用左手按牢王二吹腦瓜門兒,刷刷地剜了兩刀——王二吹鬼哭狼嚎地慘叫了一聲,便隨著臉上流下的兩道子血昏了過去……
許彪一揮手,這部分弟兄便叫王二吹手下人架起他,押著他們走開了。;
許彪牽著花裡豹,走近了另一群人。他的弟兄已經打掉了闞山的紅纓帽,剝光了他的上衣,把他綁到了一棵樹幹上。別看闞山往日飛揚跋扈,威風凜凜,一聽說要取他心肝祭奠周壇主,立時嚇得三魂出竅、六神無主,大脖筋軟得挑不起那個胖腦袋了。他的小老婆王可一,被人從小車子裡掏出來,扯後脖領子拽到了他身邊兒。她一見闞山半死半活的狼狽相兒,想起他方才逃跑時全不顧自己的狠心樣兒,覺得自己也應當“爹死娘出門——各人管各人”了……她拿定了死裡求生的主意,便跪下身子哀求說:“我是他搶到手的小女人,他幹下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跟奴家沾不上邊兒的。你們饒了奴家吧,奴家願意輪班兒伺候各位好漢……”
許彪又氣又可憐,叫過兩個弟兄,說:“把她塞回小車子,叫老闆子快點兒趕,押送到城邊子再放掉。”
許彪見太陽爺兒已經往地下鑽,而闞山在被扇了一頓大嘴巴子後也沒抬起腦袋瓜子來,便有些失望地說了句“便宜了這條老狗”,下令“把這個密謀殺害周壇主的畜牲,開膛破肚,看看他的心黑到了啥糞堆兒”……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三
三三
月亮被烏雲遮住了,使這個牛年的二月十五的夜裡,伸出手看不清五個指頭兒。周鳳鳴那低低的墳頭前,燃起了一大堆燒紙。火光照著墳上稀稀拉拉的枯草。許彪親自把闞山的心、肝、肺擺到了墳前,悲聲禱告說:“周壇主,設奸計、派人殺害你的人,已經遭了報應。你安下心找個好人家投生去吧……”在場的弟兄,齊刷刷地跪在了許彪的身後,跟隨他磕了三個頭……
許彪率領馬隊離開了。他騎在馬上,心隨著身子忽悠著:周壇主能一心無掛地去投生嗎?他會不會等著殺害他的另一個謀主遭報應呢?那個人是朝廷命官……“追風沙”大哥離開綹子時留下話。不許綹子反朝廷。我若是繼續為周壇主報仇,那可就貨真價實地違背了“追風沙”大哥定下的規矩……
王可一回到縣城的時間,要比許彪給周鳳鳴上墳燒紙早些兒。她和小車子老闆兒都受到了警告:“若敢在日頭爺出來前去縣衙報案,七天內像闞山一樣開膛破肚、取出心肝肺!”
王可一舉目無親,覺得雖然還有口氣兒,卻如同孤魂野鬼;她知道小公館住不長了,十分害怕被接回闞家大院——很快就得被闞山的大老婆折磨死的。她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彩荷還是個近人了,便磕磕絆絆地摸到了鄒乃傑家門兒,盼望他們能幫自己捉摸出個活路……鄒乃傑確實想出了個“一箭雙鵰”的高招——不過不是為她,而是為自己財色雙收……
王二吹是天大亮後被手下人抬回家的。宋春華正在貼大餅子,一看到王二吹滿臉血汙、兩眼只剩下了黑窟窿,手中的苞米麵糰子“叭嘰”一聲落到了鍋臺上。她竟然沒淌眼淚,也沒嚎,還無可奈何地說:“關老爺還是報應了你,讓你應了那句‘雙眼瞎’的毒誓……”
王二吹被剜去了一對兒眼睛後,心好像倒明白了:我在周壇主後背上補的那兩刀,追走了他的命。他們討還了,我的命也不會長了。所以,屠知縣派人來問“是不是‘追風沙’領人劫殺了闞典史”時,他肯定地回答說:“不是。闞典史和我都該遭報應的。”他還明明白白地囑咐宋春華說:“我是不該有後人的。我死後妳一定要找個忠厚人,叫雙壽改姓。妳一定把雙福拉扯大,叫他頂我大哥的香爐碗兒”
宋春華差不多請遍了全縣的大夫,想保住王二吹的命。他們給二兒子起名兒叫“雙壽”,就是希望能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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