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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原不知該說什麼,式兒看著鍾原的臉,絕望地說:“你不信,你以為我騙你?”
“沒有,如果我死了,七婆可以給你自由,那麼,死又如何?”鍾原不以為然地笑笑,手居然再往青絲上觸去。
平安大叫:“不!”話音未落,鍾原的手已經到了青絲上。
他早說過,他是可以為式兒而死的,看著式兒那張臉,他就忍不住心疼。
但是,他沒有觸到青絲,中間隔了一點點冰冷的東西。
他抬頭,看到式兒比他更快地把手放在青絲上,她的手握住了青絲,這樣,鍾原去拿的時候,就只能觸到她的手背了。
鍾原的動作太快,式兒無法阻止,只好比他更快地先用手握著青絲那顆淚珠,她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他,開始,現在,將來,哪怕她魂飛魄散。
式兒拿青絲的那隻手掌,有光慢慢地融化掉像雪人一樣的式兒,式兒從那裡慢慢地融化掉,眼看著就要消失。
鍾原與平安都衝了上來,式兒往後退:“別過來,青絲的怨氣,我一隻鬼化解不了,你們過來也是白白送死。”
鍾原不管,他往前衝,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他不要眼睜睜地看著式兒消失,平安死命拉著,但眼看要拉不住了,式兒拼了最後的力量,劃了一個圈,鍾原再也無法進去,只能在圈外看著。
鍾原就那樣看著她手握青絲一點點地消失,淚水模糊了他的眼,以至於他都看不清她了,看不到她的影子,看不到她的笑,看不到她最初的那個回頭。
她從花中飛出,小痣在月光下像血淚。
她在夢裡初現,隔河兩兩相望。
她用無望的眼神看著他,他是她唯一的溫暖,也是她唯一的救贖。
她從背後抱著他,她再沒有力量支撐下去。
她的手背那樣的冷,她一直都生活在冰一樣的世界裡,陰暗,恐怖,受人擺佈。
但她沒有帶上他,再多的苦,她自己去受,哪怕消失不見,也不要他受。
他已經痛得無法呼吸,被平安拉著。
式兒輕輕地說:“不要哭,傻瓜,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你愛的是誰嗎?”
“是你,是你,從來都是你。”鍾原已經泣不成聲。
“不是啊!你現在想死,不是因為我,是因為你已經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你不想活了。”式兒已經消失掉一半了,她已經虛弱之極。
“你的眼睛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騙得過她,卻騙不過我。我從來都知道,你的心裡有一個女人,比我更重要,你為了她想留在人間,你也因為失去了她,想離開人間。”
鍾原愈發難過:“那你為何還要救我這個混蛋呢?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是那樣固執又無望地愛著你啊。”式兒說完這句話,就那樣靜靜地望著他,輕輕地用口型說:“忘了我。”
終於,她劃的圈光芒消失,只有青絲浮在空中,那一顆淚,終是留了下來,可是,式兒卻永遠地不見了。
她愛過,痛過,現在卻只求自己最愛的人忘了她,因為只有忘記,才可以更幸福地活下去,因為忘了,才可以追求自己的真愛。
不管你愛不愛我,我都希望你幸福。
這就是我愛你的方式。
鍾原倒在地上,平安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終於明白,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女人像她這樣在無望地愛著,愛得那樣卑微,低到了塵土中。
明朗追上張偉軍的時候,張偉軍已經到了家門口。
“你沒有被七星鎖魂陣給迷住?”明朗奇怪地問。
“我是閉著眼睛走出來的,根本沒有看那些霧,我也知道是什麼東西。”
“可是,你為何一定要回來?你明知道很危險。”
“鴿子還在家裡,我得先放生,現在還有時間,不是還沒有到最陰的時辰嗎?”張偉軍笑著說。
明朗上氣不接下氣:“你……你真是的,害得我跑得好急。”
“哈哈,一會兒我對付七婆,你對付青絲,我們分頭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張偉軍認真地說。
明朗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用生命在說這句話,於是點點頭,就先回鬼吧了。明朗知道,張偉軍一定會來。
張偉軍站在窗邊想了一會兒。他點上一枝煙,抽了兩口就摁滅在窗臺的花盆裡。在屋裡轉了兩圈以後,他抽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幾行潦草的字句,壓在桌子上的菸灰缸底下最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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