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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救我啊━━”對方的勸語那麼的弱,弱到被自己心裡的吶喊淹
沒�沒有人能救我,一切都是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那條生命線,接不上源頭,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因為在那裡沒有需要的東西。
就為了這個回憶,向郭教授講了,他想了幾分鐘,慢慢的說了一句∶“可不可
以來彰化講講話?”
那一天,只有兩小時的空檔和來臺北的郭教授碰一個面,吃一頓晚飯。記事簿
上,是快滿到六月底的工作。
“要講演?”我艱難的問。
“是,請求你。”
我看著這位基督徒,這位將青春奉獻給非洲的朋友,不知如何回絕這個要求,
心裡不願意,又為著不願意而羞慚。
生命線存在一天,黑夜就沒有過去,值大夜班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我禁不
住問自己,這一生,除了兩個向人求命的電話之外,對他人的生命做過什麼,又值
過幾秒鐘的班?
“好,請您安排,三月還有兩天空。”
“謝謝你!”郭教授居然說匣這樣的字,我心裡很受感動,笑了笑,說不出什
麼話來。
回家的路上,經過重慶南路,一面走一面搶時間買書,提了兩口袋,很重,可
是比不得心情的重。
公開說話,每一次要祈禱上蒼和良知,怕影響了聽的人,怕講不好,怕聽的人
誤會其中見仁見智的觀念,可是,不怕自己的誠實。
我欠過生命線。
那麼,還吧!
本來,生日是母親父親和自己的日子,是一個人,來到世間的開始。那一天,
有權利不做任何事。吃一碗麵,好好的安心大睡一天。
既然欠的是生命線,既然左手腕上那縫了十幾針的疤已經結好,那麼在生日的
前一日將欠過的還給這個單位�因為再生的人,不再是行屍走肉。第二日,去員林
,悄悄的一個人去過吧!
員林,清晨還有演講,不能睡,是鄉親,應該的。
然後,青年會和生命線安排了一切。
你要講什麼題目?長途電話裡問著。
要講什麼題目?講那些原上一枯一榮的草,講那野火也燒不盡的一枝又一枝小
草,講那沒有人注意卻蔓向天涯的生命,講草上的露水和朝陽。
就講它,講它,講它,講那一枝枝看上去沒有花朵的青草吧!
火車裡,每一張臉,都有它隱藏的故事,這群一如我一般普通的人,是不是也
有隱藏的悲喜?是不是一生裡,曾經也有過幾次,在深夜裡有過活不下去的念頭?
當然,表面上,那看不出來,他們沒有什麼表情,他們甚而專心的在吃一個並不十
分可口的便當。這,使我更愛他們。
下火車的時候,經過同車的人,眼光對上的,就笑一笑。
他們常常有一點吃驚,不知道我是不是認錯了人,不太敢也回報一個笑容。
站在月臺上,向那對同坐的夫婦揮著手,看火車遠去,然後拎起小豬,又拿披
風將它蓋蓋好,大步往出口走去。收票口的那位先生,我又向他笑,對他說∶“謝
謝!”
花開一季,草存一世,自從做了一枝草之後,好似心裡非常寧靜,總是忍不住
向一切微笑和道謝。
“你的媽媽在電話裡說,你整天還沒有吃一口東西,來,還有一小時,我們帶
你去吃飯。”
果然,媽媽講了長途電話,猜得不會錯。
接我的青年會和生命線,給我飯吃。
“很忙?”雅惠問我。我點點頭∶“你們不是更忙,服務人群。”“大家都在
做,我們也盡一份心力。”高信義大夫說。
我們,這兩個字我真愛。我們裡面,是沒有疆域的人類和一切有生命的東西,
我們這裡面,也有一個小小的人,頂著我塵世的名字。這個,不太願意,卻是事實
。
“還有十分鐘。”雅惠說,她是青年會的人。
“只要五分鐘換衣服,來得及。”
側門跑進禮堂,小豬裡的東西拔出來,全是棉布的,不會太縐,快速的換上衣
服,深呼吸一口,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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