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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滿頭髮的腦袋彷彿一隻只倒掛的拖把頭,隨著跳躍一抖一抖。
“我靠太��肆恕��幣�鄣刮�絲諏蠱��
蕭鬱無聲無息的擋在四人前面,山魈們似乎忌憚惡鬼,放慢了跳躍的步子。
適時連月亮也藏了起來,唯一的光源只有中央的篝火和飄浮的銀藍光團,照著這群此起彼伏的“人”,誰也不敢說話,各自屏息凝氣站在原地,山魈逐漸跳近,離得最近時林言甚至能感覺那東西的頭髮擦過自己肩膀,一股淡淡的屍臭味,低頭一看,腳是男人的腳,沒穿鞋,大拇指沾滿泥巴。
因為緊張,後背像被千萬道小針扎著,冷汗滲出來,把迷彩服外套浸的冰涼,貼在身上。
“嘣……嘣……”
山魈圍著轉了一會,從樹樁似的幾人之間穿過去,慢慢跳遠,最後一隻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後,大川和小川三下兩下從樹上翻下來溜到篝火旁,大家才鬆了口子,慢慢活動了手腳,從山魈出現到離開不到十分鐘,全身竟像站了數小時,從頭到腳麻嗖嗖一片。
“走了?哎呀媽呀,看樣子半夜就不能亂說話,說什麼招什麼……”尹舟捂著胸口。
阿顏表情並未放鬆,從裝備包中取出一柄寒光凜凜的匕首,是招二仙姑的鬼魂是用的那一把,看上去有年頭了,他在刀刃上撒了把硃砂,咬破舌尖噴上一口血霧,示意其餘人也跟著學,林言剛抽出匕首就被阿顏搶了去:“你跟那鬼廝混久了,就算舌尖血也陰氣太重,用我的。”
“這裡不該有山魈,大家都小心點,周圍再出怪事,或者哪個人……哪個人突然表現奇怪都要趕緊出聲兒。”
“沒事,這東西不咬人,俺們來這邊山上撿柴火打豬草看見過好幾次,都是蹦一會就走了。”小川見幾人緊張,認為是城裡人沒見過山精,憨憨的解釋。
阿顏疑惑道:“整片陵山都有,還是隻這附近?”
“就這裡,這半片山坡。”小川往後一揚手。
“糟了……”阿顏若有所思:“山魈跟山精不一樣,它、它們雖然都是枉死路人的怨氣經百年所化,但山精長在風水靈秀之地,而山魈則只出現在邪術陣法或者下過降頭的地方,它們是變異的野鬼,這東西出現說明附近被人下過局,而且百年未破……”
“這個墓古怪,我去寫些符,大家明天帶著身上,動鏟子的時候也千萬小心,別碰到下了咒的東西。”
邪術這個詞讓林言猛地想到南洋降頭中的縱魂術,那個莫名被收做武器的阿婆和小女孩,怕讓跟著的段家兄弟害怕,沒敢沒明說,深深看了阿顏一眼,恰巧他也在用擔憂的眼神望著林言,半晌慢慢搖頭:“墓中下降術是為了防盜,一個已經難纏,不知這一趟我們能不能應對。”
山魈的出現讓大家都有些心神不寧,七手八腳把搭在樹林邊的單人睡袋拆開,緊挨著篝火拼合成一隻足夠容納六人的大帳篷,大川和小川不敢違背村長的意思,執意不睡,棲在外面一棵百年老樹的樹杈上輪流守夜。夜露降下來,荒山的氣溫越來越涼,大家把帶來的幾條毯子全部鋪開合蓋禦寒,林言鑽進帳篷,把尹舟往左邊使勁踢了踢,在他和阿顏之間開闢出一小塊空地,擠進去蓋上被子。
“呦,你往這兒擠什麼,最左邊那位置是給你倆留的。”
林言指著外面用口型威脅尹舟,蕭鬱還沒進來。
“行行,看你那點出息,睡吧。”尹舟不耐煩的翻了個身。
嚴嚴實實的蓋好被子,帳篷的門簾被掀開了,林言閉上眼睛裝睡,蕭鬱看他一眼,竟扶著門簾不動,半晌淡淡道:“林言,你跟我出來。”
林言覺得自己該打呼嚕應景,胳膊被尹舟掐了一把,疼的哎呦一聲,漏了陷,只好不情不願的坐起來,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
“披件衣服,外面冷。”
篝火小了一些,那鬼抱來一捆木柴,默默坐在火邊,林言走出帳篷時連做了幾次深呼吸平復心情,蕭鬱掃了他一眼,指了指身邊的空地,依舊凝視著面前的篝火。他的側臉很好看,鼻樑修挺,眼神裡的堅定許久未見。
林言彆扭的走到他對面,夜晚陰冷,一身穿長袖長褲還要裹著毯子來抵擋低於十度的氣溫,蕭鬱依舊單薄的夏裝,不知寒冷為何物,往火堆中添了根木柴,靜靜開口:“過來坐,有些話現在不說就沒機會說了。”
見他仍不願靠近自己,冷笑道:“林言,你真不用像防賊一樣防著我,蕭鬱雖不是人也不是沒人性的豬狗,你說了不再等我,即便你想事事順我,蕭鬱也絕不會用那些下作事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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