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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開始討論薇薇從生日宴回來後都去過什麼地方,林言靜不下心,那天晚上蕭鬱憤怒的表情和遺失的翡翠懷古相互重疊,他 曾差點失手幹掉小道士,林言咬著下唇從牙縫裡擠出話:“你跟我來。”
一人一鬼悄無聲息穿過寂寂的走廊,掩上房門,衛生間洗手檯前一名穿條紋病號服的大叔正呲牙對著鏡子微笑,褲帶忘了繫上, 白色的兩根麵條似的垂著。林言耐心的等他離開,大叔轉身時嘴角病態的抽搐了一下,突然指著林言身後驚叫道:“呀,有鬼,有鬼 。”
說完手舞足蹈地奔了出去。
據說精神病人能看到另一個世界的畫面,林言默默的想,有時候他甚至很難分清這種人究竟是智者還是瘋子,或者說兩者本身並 沒有區別,人群應該分為平庸與特殊兩類,他想當前者,命運卻偏偏不放過他。
“蕭鬱。”林言艱難的開口。
“要審犯人?”蕭鬱沒等林言把下半句問出口,雙臂在胸前一抱,靠著大理石臺冷冷道,“問吧。”
“我還一句話都沒說,你能別擺出一副這麼欠揍的表情麼?”林言覺得自尊心被這鬼的驕傲刺激了,壓著火耐心的說:“人就躺 在那兒,我沒空跟你開玩笑,如果是你做的,請你告訴我地點,剩下的我絕不追究,如果不是,請你解釋清楚。”
蕭鬱扭過臉不看他,淡淡道:“我說的你信麼?”
又是這種語氣,林言暗暗握緊了拳頭,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態度顯得溫和,柔聲道:“我知道這麼問你不高興,但你替我想 想,那天我喝多招惹她,你在家門口差點把她掐死,進門又發了一晚上火,接著她被嚇成這樣,手裡攥著你的腰飾,誰有那麼大本事 從鬼手裡拿東西……蕭鬱,我沒辦法不多想。”
林言懇切道:“我只要你一句話,就一定相信你。”
他覺得自己的態度已經無可挑剔,但蕭鬱只冷淡地斜了他一眼:“我也只有一句話,你懷疑,我無話可說。”
林言被他的反應氣的哆嗦,拳頭鬆開又握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沒辦法保持冷靜的頭腦跟這鬼談判,他厭惡蕭鬱的苛刻和 眼裡不容沙子的決絕,儘管他也容不得沙子。兩個人僵持著,誰都等著對方先退一步,事情的矛盾點已經從這鬼是否傷了薇薇變成了 一場自尊的對峙,但此時林言卻根本沒意識到他自己到底為什麼生氣……
“你能別像個娘們麼!”林言忍無可忍的上前一步,“咱們就事論事,我不想跟你玩什麼愛我怎麼不信任我這種爛電視劇橋段, 現在有人被咱倆的事牽扯進來,躺在醫院裡,我想把問題解決掉,就這麼簡單。”
“一句話,是,還是不是?”
蕭鬱雙手撐著身後的大理石臺盆,他也在忍,忍得手指骨節都微微發白,半晌才沉聲道:“林言,我答應過你。”
“你的答應有用,阿顏為什麼會住院?”林言打斷他。
“他當時想傷你……”
“那薇薇不是更過分?你根本就是個醋罈子!”
“所以認定是我?”蕭鬱突然抬起眼皮,視線像刀似的扎過來,“林言,就算是死人,我也是有心的。”
“我想把你要的都給你,但我有的只剩心了,你不明白,你一定不曉得那滋味,無窮無盡的等待,伸手不見五指……”蕭鬱抿著 唇,眼神中帶著詭異的怨毒,“換不來你一句相信。”
說完一甩袖子推開林言往外走,整間屋子都是寂寂,沒有希望的執念,身後的人忽然追上來,扯著他的袖子,喑啞道:“所以是 我的錯?你是鬼了不起?你他媽以為我容易麼,放著好好的課不上,好好的日子不過,每天為了你跑來跑去,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出 事,身體狀況越來越糟,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我很累,蕭鬱求你了,別在這時候跟我生氣……”
林言頹然的倚著門板滑坐在地上,喉嚨啞的說不出話,那鬼怔怔的看他,最後隨著他蹲下來,箍著他的肩膀輕輕捋他的後背,林 言眼圈發紅,胡亂往口袋裡摸,啞聲道:“我抽根菸,你別管。”
冰涼的嘴唇吻了上來,輕柔地不帶一絲侵犯和晴色,林言愣了一瞬,隨即摟住蕭鬱的脖子回應,兩人坐在衛生間地磚上吻在一起 ,唇齒糾纏,吻得綿長而柔和,一副多情的姿態,彷彿這麼吻下去就能躲開俗世的蜚短流長和人情冷暖,彷彿沒有離別也沒有傷悲。 林言攥著蕭鬱的衣裳,一下下的吮他的舌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擁抱卻只感到絕望,像被獵人逼到死角的兩隻兔子,因為感到 分離的到來而格外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