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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棺材搖晃了一下,她知道這是上官透的掌風。接下來劍聲響起,她聽到上官透的悶哼聲,更是滿頭大汗地摩擦麻繩。
就在繩索快要蹭斷的時候,雪芝突然聽到一聲慘叫。
因為木頭太厚,聽不出來這個叫聲是誰的。她只是飛速掙脫麻繩,掀開棺材蓋,做起來。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令她驚愕得說不出話:上官透已經站在離她最近的位置,中間是柳畫,柳畫後面是緊緊掐住她肩膀的夏輕眉,夏輕眉後面才是釋炎。
而上官透手持夏輕眉的劍,渾身是血。柳畫的脖子早已被貫穿,這一劍直衝夏輕眉的胸口。
很顯然是上官透奪走了夏輕眉的劍,夏輕眉又用柳畫的身體來抵擋上官透的攻擊。柳畫當場斷氣,夏輕眉也受了重傷。
雪芝將棺材蓋推翻,重重摔倒在地,握住地上的刀,斬斷腳上的麻繩,提刀向他們衝去。釋炎和夏輕眉見狀,頓時臉色大變。
“快走。”釋炎一邊說著,一邊跳入水中。
但夏輕眉還沒出去,背上便被人刺了一劍。
他愕然地轉過頭,看著握著劍柄雙手發抖的奉紫,滿臉不可置信。奉紫被他的目光嚇得手一抖,後退一步。
夏輕眉抓住奉紫的肩,像是負傷的野獸一般嘶吼著,卻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個時候,木橋卻突然從一端斷裂,幾人急速下墜。柳畫第一個落入河中。上官透立刻拉住雪芝,雪芝拉住奉紫,幾人往上一躍,跳到了岸邊。
奉紫還沒站穩,腳已經被一雙血淋淋地手拽住。她低頭一看,夏輕眉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惡鬼,用一雙幽幽的眼睛看著她。
她恐慌至極,失聲尖叫。
可是很快,夏輕眉便被另一隻手拽住,拖到了河中。
上官透正準備追上去,卻被人從背後抱住。
他便再無法行動,雙手搭在雪芝的手上。雪芝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用力地抱著他。
木橋的橋身依然貼著巖壁搖晃,下面的河水不知幾時變得湍急。
奉紫失神地看著前方,默默流淚。
雪芝是抱著上官透的。但此時此刻,她卻半點都沒有想他。她滿腦子都是夏輕眉之前說的話。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他在哪了呢。”他先是這麼說。
“宇文慕遠早死了!”他之後又這麼說。
但她知道,穆遠沒有死。
她腦中浮現了一雙眼。不管主人有著多麼不堪的容貌,那雙眼睛卻是時常憂鬱而溼潤著。
夕陽西下。
潮溼的霧氣緊緊地裹住數木,太陽模糊地餘暉灑滿大地。有毛毛雨飄落,深灰帶金的雲朵一團團遊走,離地面那樣近,像是會覆蓋整片天下。
細雨無聲。雪芝的聲音卻因此變得絨絨的:“我先走了。”
夜。
星空下。
光明藏河的岸邊。
夏輕眉因為過度寒冷和傷痛睜開眼睛。他茫然若失地看著河岸,還有湍急的河水,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早已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但還是會覺得如此空虛。
“你醒了。”釋炎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夏輕眉嚇了一跳,撐著身體坐起來,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他回頭看著釋炎道:“我的武功。。。。。。我的武功。。。。。。”
“是,你的武功沒有了。”釋炎金色的袈裟在星光下閃閃發亮。他盤坐在篝火旁,閉著眼,正在練功打坐,調理內息。
夏輕眉慌亂道:“為什麼?怎麼會?你為何不回少林寺?”
“老衲走火入魔,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呢?所以你要拉我陪葬?”
“那自然不會。老衲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為懷。阿彌陀佛。”釋炎緩緩睜開蒼老的雙眼,“況且,公子仍年輕氣盛。雖然相貌上有些缺陷,但以前也是個地道的美男子。”
夏輕眉默默地看著釋炎,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樣古怪的對話,他無法繼續。
“美男子很好。”釋炎一邊說著,一邊摘下假鬍子,那光禿禿的臉在火光下更顯得皺紋疊起,聲音越來越怪異,“沒有《蓮神九式》,那麻煩公子幫老衲實現最大的願望吧。”
“什麼願望?”夏輕眉微微一怔,很快又反應過來,顫抖地往後退,“不,不,你讓我死。”
“老衲可捨不得。”釋炎想了想,慢慢將那張蒼老卻故作嫵媚的臉轉過來,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