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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瘦了，你有一米七吧？起碼也得100啊。”大叔收了錢不說，還要補充幾句。

一米七？別仗著自己又高又壯就欺負人。老子一米八還差零點五厘米好不好。

一百公斤，那還是人麼？直接送到屠豬場去吧！

我懶得理他，灰溜溜地跑了。

回家以後，我心情大不爽，衝進房裡，抓小屁頭洩憤。推門進去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團鼓鼓的被子。死小屁頭，出門連被子都不疊！

什麼？

我的房？

我的房就該我疊了？

我出去尋找一圈，不見人，再跑回房間，怒氣沖天，一坐在床上。結果坐到了硬硬圓圓的東西。還有撲的一聲。我忙跳起來，掀開被子，卻猛然發現路西斐爾呈加菲傳統姿勢，拱著趴床上，上嘴皮薄薄的，還貼著被單。

他睡著了。

而剛才，我坐在他的腦袋上。他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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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小豬！

我雙手捧住他的，把他提起來。他的頭懸停在半空，軟軟的金髮落下，還彈啊彈的。倆小手臂兒垂下來，晃來晃去。

心情一下變好。

我把他照著原樣放回床上，自己脫了鞋跳上去，盤腿坐在床頭，抓著他的腋下，把他提起來，放腿上坐著，頭靠我手臂上。小屁頭皺了皺眉，咂了咂嘴，還下意識用手攏攏我的袖子當枕頭，往我懷裡一縮，繼續睡。我把他頭翻過來，捏住他的鼻子。開始還好，後來他就慢慢張開嘴，露出幾顆白白的小牙齒。我把他往旁邊一扔，趴在一旁捶床狂笑。

他縮成一團，又繼續睡。

我悄悄跑過去，捏住他的鼻子，把他嘴也捂上，他開始呼吸困難，痛苦地掙扎，發出奇怪的哼聲。

我再一次忍不住放手，躺在床上滾來滾去地笑。

笑到幾乎岔氣，我終於聽到他嚴肅的聲音：“伊撒爾，你做什麼。”

我半路卡住，抬頭看著他，他已經端端正正地坐起來，標準小皇帝一個。

好濃的殺氣。

“沒事沒事。”我含淚離開。

小屁頭在後面用他那獨有的童聲說：“你太放肆了！”

我跑到門口，捶牆狂笑。

晚飯時間，我下廚，只做了小屁頭一個人的份。

“你不吃飯？”小屁頭的個子超矮，坐餐桌前手要伸直才能完全放上去。他早已習慣這樣的窘迫，也不要求我給他弄個兒童桌，我當然巨視的好。

“不餓。”

“少吃點吧。不然晚上肚子會餓。”

“那晚上再說。”

路西斐爾看我一眼，一邊喝牛奶一邊切肉去。

老子要減肥。唉。82KG，比以前肥了整整十公斤。

最痛苦的是，男人減肥還不可以跟女人似的，翹個蘭花指特嫵媚地甩甩手說，人家在減肥，不吃了啦。

晚上對著鏡子一照，第一眼看去，覺得自己怎麼看怎麼不像82KG的人，但是越看越肥，再拿自己的衣服來套一套，本來很空，但是越穿越覺得緊。

十公斤，多麼可怕的數字。

第二天中午，小屁頭一如既往和我一起在校園裡午休。

“你沒帶午飯？”

“帶了，我不餓。”

“你從昨天晚上到今天都沒吃東西。還不餓？”

“不餓。”

小屁頭默默不語，把口中的胡蘿蔔吞下，站起來，用頭頂住我的額頭。

“呃，你做什麼？”

（）

“是不是生病了？”兩個小手掌捧住我的臉，軟綿綿，冰涼涼。他還抵我頭上，一雙藍色大眼睛隔我很近。那微鼓的兩腮，讓人特別想捏一捏。

“沒有，這幾天很懶，就是不想吃東西。”

第二天晚上。

“還是不吃？”

“我不餓。”

我已變成賣火柴的小女孩。

滿桌的食物，已經在我的眼睛上空飛啊飛。

“不行，必須吃。”

肚子好痛啊。

“伊撒爾，你聽到我說話沒？”

好餓好餓好餓。

路西斐爾用勺子舀了一堆甜玉米，放我嘴邊。那味道，那顏色，一顆一顆，黃金的，圓亮的。

包穀！

是的，我從來沒覺得包穀這麼誘人過。

我吞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