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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知州長吁口氣,忽而對身邊的許知府道:“夢澤,那宋協管被害一案,督辦得如何了?”
許知府眉頭一皺,道:“根據現場情況,看起來很像是內訌……”
“荒謬!無緣無故,他們怎麼會自相殘殺,其中定然有隱情,汝等衙門,當抓緊時間偵查,緝捕殺人兇手。十天之內,如果沒有進展,本官將請黑衫衛介入。”
說罷,張知州拂袖而去。
許知府面露苦笑,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沒有多少申辯的機會。可根據仵作,捕快等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現場搜查,的的確確屬於一起內訌時間。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這樣,然後都一命嗚呼了。
問題在於,這般匪夷所思的情形不說別人,就連他自己都很不相信,感到處處都透露著詭異。
簡直是活見鬼了!
……
陳劍臣倒真的去見鬼了━━就在他返回書院第三天,汪城隍又派小鬼來請去吃酒。
喝酒地點不變,依然在那個庭院,這一次,廣寒和慶雲都不在。
汪城隍熱情洋溢。迎出門來,只是不管怎麼看。看他的笑容都有些假。正所謂無事獻殷勤,肯定有問題。
吃了些果子後,汪城隍開門見山:“留仙,上次說的合作一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上一次,汪城隍說要送陳劍臣一場富貴,不過當時陳劍臣不置可否,沒有明確表態。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沒有白得的禮儀,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故而在事因沒有確定之前。陳劍臣不會貿然答應。
“汪城隍,你的富貴到底是個如何送法?”
汪城隍呵呵一笑:“這個留仙就不必多慮了,陰司自有合適的手段,包你日後青雲直上。富貴逼人即可。”
陳劍臣話題一轉:“我想,你們找的,恐怕不只我一個吧。”
“這個當然。實不相瞞,天下十八州,都有人選。而你,就是江州的人選。”
對此陳劍臣倒可以理解━━如今天下弘法,釋家當興,大搶香火。陰司處境不妙,天下十八州。州州都損失慘重,香火信仰被奪取不少。長期以往。陰司哪裡還有站著的地方?
這是典型的資源大戰,是生存之戰,失敗者將會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如是,自容不得陰司不打醒十二分精神,嚴陣以待。
然而侷限於陰司律法,陰司中的大能不方便直接出面,去和釋家和尚爭香火,便只能曲線救國,透過在陽間尋找合適的代表人物,上位把政,從而影響國家政令,打壓釋家,最後達到理想的戰略目標。
在江州,汪城隍便找到了陳劍臣。
說白了,這其實就是各取所需的事情。陽人代表俱為讀書人出身,畢生夢想為得到功名權勢,而陰司,只求香火。
沉吟一會,陳劍臣悠然一嘆:“如果我拒絕,你是不是會另尋人選?”
汪城隍道:“這個當然,這是每一個城隍都必須完成的任務,無可推卸。”
“那汪城隍還是另尋高明吧!”
汪城隍霍然動容:“什麼,你竟不願意?”
陳劍臣一聳肩:“在下覺得這個誘餌太過香甜,只怕吞進去後,連魚鉤子都吞了進喉嚨,再也拔不出來了。”
汪城隍目光閃動,良久才慢慢道:“留仙果然為聰明人,只是,人光有聰明是不夠的,一樣需要外來助力,才能成就大事。”
陳劍臣道:“我知道,不過我應該有所選擇,而不是一味的迎合接受。”有些原則底線是不可觸犯的,接受了陰司的‘大禮’,只怕就完全和陰司同一條船上,甚至會變成對方手中操控的傀儡,沒了自我主張,哪還有什麼意義?
汪城隍悠然一嘆:“可惜……”不知是可惜陳劍臣放棄了這個機會呢?還是可惜自己失去了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陳劍臣解下腰間的陰陽暖玉,道:“此物也應該物歸原主了。”
汪城隍哈哈一笑:“留仙忒得小看人了,咱家送出去的東西,豈有再拿回來的緣故?雖然你不願意接受我的建議,但也不至於反目成仇,對吧!”
陳劍臣點點頭,將寶玉收了回來。該說的都差不多了,再留下來已無必要,他便起身告辭。
這一番回去,再無小鬼抬轎相送,只能步行走動。
陰司地圖的江州,規模凋零,一派清冷,只兩條街道,一縱一橫,成偌大一個十字形。此時街道上人影稀疏━━其實該說是鬼影才對,個個都申請呆滯,沒有絲毫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