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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中了定身法般,四肢僵硬得一動不能動。只有眼神兒還能那麼一勾轉,於是很複雜的瞥了一眼陳劍臣,下一刻,它頹然倒地。
倒在地上,狼妖四肢反而能動了,在奮力地掙扎著,很想再爬起來。只是它的掙扎徒勞無功,其心口中好像被什麼千斤重物沉沉地壓住了,無論如何,也無法脫身逃跑,就連張口嚎叫,喉嚨裡也像被塞堵住了一大塊棉花,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其實在外人看來,它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是一片虛無━━當然,除了其胸口處的那一個瞧不分明的‘正’字。
這種情形很是滑稽搞笑,有點像把一個烏龜翻過來了,其無用力之處,怎麼蹦躂都蹦不起身來……
但此時的陳劍臣無暇多顧,他在狼妖胸口寫下‘正’字後,驀然覺得辟邪筆頭處一抖,一震,肉眼可見毫毛間激發出來的光芒完完全全地結合到了一塊,最後凝成一粒黃豆大小的光團。
光團會動,會飛,猛然脫離了筆頭,哧的,直直從陳劍臣的泥丸宮處鑽了進去━━
轟!
如同撥開烏雲見月明,又似乘風破浪知海闊。一道陌生而激昂的聲音在陳劍臣腦海響起:“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
“……不朽何所得也,問之天地不答,問之蒼生有言。子曰:吾善養吾之浩然正氣也,其氣至大至剛,可縱橫天地之間,可縮於七尺軀幹。此氣凝結,能得意志,能得神通,名曰:仁者弘毅……”
這道聲音,先是‘念’著的,漸漸由‘念’變‘讀’,再由‘讀’變成了‘吟’,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直如晨鐘暮鼓般迴盪著。
“……功德無量而求之於空,因果迴圈而授之於天,吾只正氣凜然,不以事物變色,閱書卷而知事,執筆墨而明非。小人難養,逐之,奸佞似鬼,誅之……”陳劍臣站立著一動不動,腦海裡卻早泛起了驚濤駭浪,別成一副天地。
“砰!”當這一篇文字被吟完,那聲音漸漸沉寂下去,陳劍臣腦海景象又是一變,變得清晰起來,他感覺到自己能看見一個人,一個青衫磊落的男子,頭戴儒巾,負手而立,似乎就立在自己的身前,又似乎立在前方無窮遠的地方,可望不可即,任憑陳劍臣如何追趕,如何呼叫,對方卻依然一動不動,一如永恆。
“你是誰?”虛空中陳劍臣的叫聲傳播得很遠很遠,卻無法取得任何的回應。
“惡狼在哪裡?”外界傳來的一陣喧囂的叫聲,頓時讓陳劍臣靈魂歸竅,靈臺清醒。原來是出外狩獵的張老三等一眾獵戶趕了回來,他們聽聞黑狼竟敢闖進村子,既感到激憤,又覺得興奮。
“咦,這是怎麼回事?”當他們搶著來到陳家院子時,卻看到了令人難以理解的一幕━━巨大的黑狼倒在地上,像被翻了蓋的烏龜,怎麼爬也爬不起來,而村中的少年才俊陳相公則愣愣地站在黑狼邊上,他手裡居然拿著一支筆,筆頭墨汁嶄然。
難道,陳相公用一支筆制服了惡狼?諸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禁都傻了眼,倒是最老資格的張老三最先反應過來,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道:“陳相公是文曲星下凡呀,所以連惡狼也怕了他!”
這也行?剛醒神過來的陳劍臣頓時又迷糊了。
第二十九章 除夕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陳劍臣穿越以來的第一個春節終於來到,處處都是一片熱鬧的氣氛,大人們在殺雞宰鴨,小孩子們則追逐著奔跑嬉戲。
這一天,景陽村中家家戶戶都貼上了全新的對聯━━‘文曲星’陳大秀才寫的對聯。
自從那一天從張老三口中嚷出‘文曲星’後,這三個字就成為陳劍臣的代名詞。對此,他沒有分說什麼,也沒有必要說什麼。
倒是狼妖的下場很是悲催,躺在地上毫無脾氣地被諸人群毆而死,一身漂亮的狼皮也被剝下來高價賣掉━━它的死亡,在陳劍臣的主持之下,歸功於全村。是以,整個景陽村的人都分到了或多或少的銀子,舒舒服服地可以過一個肥年了。
與此同時,陳劍臣在村中的聲望更是達到了頂點。
━━原本,陳劍臣想把狼妖的內丹取出來送給嬰寧的,但事與願違,原來就在他用辟邪筆在狼妖胸口寫下‘正’字之時,狼妖的內丹便被正氣鎮壓得粉碎。
這,也就是狼妖瞬間變成‘殘廢’的根源所在。
嬰寧已經悄悄地回了楓山後山,不過臨走時留下一封信,信中敘說了它回去打探訊息,不料被狼妖發現,一路追殺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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