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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
展若塵奇怪自己怎麼會興起一種罕起的“歸心似箭”的感覺!他咀嚼著這種感覺,不由
愕然發現,其組成不只是職責的驅使,是內疚的擔負,更有一種親摯的情感在內——好像遊
子回家的那等振奮及喜悅!
回家?那真是他的“家”麼?荒原中的一條幹溝,寬約丈許,溝沿疊集著風化了的層石
如土,黃黃褐褐的,灰灰黑黑的,層石的間隙裡雜生著野草,溝底凸凹不平的似凝覆著上
片,乾涸了的泥漿,看不出任何“虎頭”的徵象來,然而,這裡就叫“虎頭溝”。
奔騎向前,乾溝最寬闊的橫面便切過道路,好在築有木橋一座,人馬可以從木橋上通
行。
當擂鼓也似的馬蹄聲敲擊在橋面上,滾雷般往前捲動時,耳中聽著橋下空洞的回聲,展
若塵鼻子裡卻也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
那是一個嗆鼻的味道,像燒焦了什麼東西,又似點燃了硫磺一類的物質,帶著點辛辣,
刺激著嗅覺,雖然,氣息是輕微的。
腦海裡閃過一抹靈光,而展若塵的反應便如同心念的初動——他雙臂猛振,人已沖天而
起,凌空倒旋,暴瀉向後。
幾乎就在他腳未沾地的剎那,一聲“轟”然巨響倏而傳揚,整座木橋隨著這聲巨響,卷
裹在一蓬裂焰的濃煙中崩升向天,又四散紛飛,而大地震動,熱浪排湧,空氣裡迷漫著一股
強烈的火藥味,能把人窒息暈倒!
本能的順著這突起的震動滾跌出去,展若塵伏臥於地,良久不動,每一呼吸,全是薰心
嗆肺的煙硝硫火氣味,那種凝膠也似的炙熱浪潮,更似將他周身的毛孔也黏罩住了。
半晌。
他緩緩的站立起來,先檢查自己的身一還好,除了滿頭灰土,毛髮表皮略有的傷之外,
就只有衣袍破裂了幾處,其他尚無大礙!
有些怔忡的望著前面那座業已消失的木橋,展若塵不禁晴呼僥倖;木橋全被炸散了,只
有幾節烏焦冒煙的長短木樁還悽慘的豎在那裡,周圍幾十丈方圓,皆是散碎拋置的木板,以
及塊塊黑紅交雜,撕裂般的血肉——那是展若塵的坐騎。
尚有嫋嫋的煙硝在飄漾,尚有嗆鼻的火藥氣息在浮動,但是,就沒有人影,除去展若塵
以外的人影。
然而,這顯然是人為的陰謀!
多毒多狠的一條詭計,他們真是要趕盡殺絕,令展若塵煙消雲散,死無葬身之地!
向四周搜視了幾遍,展若塵卻未能發現什麼,好像這一切乃是自然形成的一樣,好像那
座木橋恰巧該在這個時候爆炸而已!
輕拂著衣袍上的灰土,展若塵來到溝邊,這裡,也一如異變之前,只是溝底有了掀震後
的斑駁,增加了一些散碎的木板及勉可辨認的焦黑肉塊。
那匹可憐的,飽嘗辛勞奔波之苦的馬兒啊……咬咬牙,展若塵掠過於溝,直往“金家
樓”的方向奔去。
如今,只有靠他自己的兩條腿了。
好在他很習慣,他這兩條腿,原就跨越過荒野群峰,寒漠疊嶺,這本來就是一雙受得起
千里跋涉的腿。
他目不斜視的奔往“金家樓”,實則他在行動之間凝神聚意,全力貫注,一路上絲毫不
敢鬆懈,他知道,對方不會輕易放他過關的,越是將達目的的這段路途,是會越發兇險!
飛躍著,奔掠著,他提住一口氣,騰起走落,宛若一頭鷹隼,一抹流光,快到只見影幻
如風,瞬息裡已是捲揚的老遠……很快的,他已趕出了十里路。
至少,十里路的過程中,沒有再出差錯。
前面是幾座土丘,零落的分佈在大道兩側,土丘上生長著矮小的野松,風吹聲動,隱隱
然意味著險惡,似乎有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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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殘陽《霜月刀》
第十九章 危機四伏
展若塵業已是憋了一肚皮怨氣,他雙目盈煞,面寒如霜,來近土丘分佈零落的這段路面
上,他故意緩下身形,放慢腳步透過——他一心想把可能的埋伏者引現,然後加以狠殺痛
殲!
一座座巨墳似的土丘,那麼陰森森的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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