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3 頁)
跑錯了方向或者跑過去插歪了。——這是歷朝歷代的庸臣。
見人家快要把箭插上去的時候,在背後突施冷箭將其放倒。——這是歷朝歷代的奸臣。
在自己親戚射出的箭周圍畫一個圈,標明:靶心。——這是歷朝歷代的歷史學家。
在自己喜歡的人射出的箭上掛一個死兔子或者去了毛的雞。——這是歷朝歷代的評論家。
把評論家掛上去的兔子或雞換成烤牛肉或者醬豬蹄。——這是歷朝歷代的文學家。
那你是什麼家呢?我忍不住笑著問子龍。
我?子龍想了一下,說道:把所有的箭都拔了,然後讓當事人當著我的面再射一次。——這就是我,一個夢想家。
(第五十五回)
二哥死了。
他的屍體躺在麥城的荒郊,而他的頭則埋在洛陽城的南門。
他的赤兔馬被一個叫馬忠的人騎著,他的青龍偃月刀被一個叫潘璋的人拿著。
我最近一次見他是三個月以前,他一個人在荊州待了很久,我很想念他,於是星夜跑去見他,他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我知道他見到我很開心。我走的時候他送我送了很遠,我記得他說,三弟,咱們都老了。這世界已經不再是咱們的世界,這天下也不再是咱們的天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風吹著他的鬍鬚,有些凌亂。
大哥哭得暈過去好幾次,我沒有哭,我靜坐了好幾天,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想。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我,可能是我的臉色太可怕。
後來我餓了,於是找來東西吃,卻發現連豆腐都咬不動了,原來這幾日我竟然一直咬著牙。
他們說二哥死後成了神,我不知道這世界上有沒有神,我也不指望二哥的在天之靈能保佑我什麼,倘若他真的活在另一個世界上的話,我只希望他能開心。
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帳外,抬頭看著南方的星星,正值冬天,星星看起來很遙遠,模模糊糊想起一句話,遙遠的地方真的一無所有。寒風吹過來,四周的山有黑色的輪廓,隱約有狼的嚎聲,我扯開衣襟,仰天長嘯了一聲,隔了很久,卻沒有迴音。
酒是好東西,他可以讓我忘掉很多無法忘掉的事情。所有的悲傷和喜悅都被酒精所稀釋,在半醉半醒之間我彷彿到了另一個世界。二哥在那裡,坐著看書,見到我只是微微一笑,我喜極而泣,他輕輕地對我說,三弟,好想回去再看一眼家鄉那桃花。
我知道這是夢,但我希望我永遠不要醒來。
我看著大哥紅腫的雙眼以及兩鬢那蒼蒼白髮,突然覺得他很可憐,他比我更瞭解二哥,也比我更加悲痛。我不是魚,因此我不知道魚的快樂也不知道魚的悲傷。
大哥哭夠了以後拍著桌子要去報仇,相反我卻表現得很冷靜。突然之間我對生死有了另一種看法,很多年前,我在錦屏山上遇到一個異人,道號紫虛上人,據說他能知人生死貴賤,於是我便去見識了一下,老道卻只送了我一句話:生有何歡?死有何苦?直到今日我才領悟到這句話的含義,可惜已經晚了。
回到軍中,我把平日裡打的最多的兩員末將範疆、張達找來,命他們三日內備齊白旗白甲,否則滿門抄斬,見二人面有難色,我便叫軍士把他們綁在樹上痛打了一頓。臨走時我用眼角的餘光清楚地看到他們的恨意。
仇恨也是個好東西,它能促使人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猛然間我想起了那個眼神跟錐子似的少年紀同,不知道為什麼,他再也沒來找過我,但我知道,只要我不死他不死,總有一天他會找上來的,忽然之間我很渴望他現在來。
然而他終究沒有來,來的是範疆、張達,我睜大了眼睛,據說如果刀快的話人臨死時可以看到自己的心。刀不是很快,但很鋒利,我清楚地感覺到了冰冷的刀鋒沒在骨肉裡,象一條涼涼的蛇。血飛濺出來,在半空中竟似凝固了,在陷入黑色空間的一剎那,我清楚地看到了一樹桃花,我知道,那就是家鄉的那樹桃花。
(後記)
很多朋友看完我的流水帳後總要發一些感慨,有人說,真的好搞笑,笑得我肚子疼。還有一些人說,好悲傷,看得我心裡酸酸的。
其實我不知道是前一部分朋友的觀點正確還是後一部分朋友的理解深刻,因為我寫的時候並沒有在一種特定的什麼基調下進行。其實我一直把寫字做為一種消遣,有東西憋著的時候,不吐出來是很難受的。因為沒有條件寫得華麗,儘量通順便好了,前提是想法要真實,倘若能稍微的加點有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