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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的那個嘆著氣:“小艇上的那人,不知怎樣了?唉,算他不夠運!”
另一個則道:“看來他像是很強健,希望他可以捱得住,我看風雨明天就要過去了!”
那一個又道:“風雨過去了也不是辦法啊,那時我們在大海中,他一艘小艇,甚麼時候,才能夠飄到岸上,還不是一樣死?”
另一個則道:“我看,鄭先生或者會準他的小艇,拖在大船之後,一齊到馬尼拉去的。”
那一個“哼”地一聲,道:“不用想!”
另一個也不再出聲,他們兩人將身子縮得更緊,顯然他們在甲板上受風雨襲擊的滋味,也不會好受,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從這兩個水手的對話之中,我至少知道了兩件事。第一,這艘船,是到菲律賓去的,目的地是馬尼拉。第二,在大船上,我的敵人只是鄭保雲一人,船上的水手,都同情我。
尤其是第二點,對我來說,十分重要,因為那對改善我的環境,和我想追究鄭保雲的秘密,十分有幫助,至少,我可以不必用武力對付那兩個水手了。
我又等了一會,雙手用力一按,身子打橫一滾,便已滾上了甲板。
我的身子才在甲板上滾了兩下,那兩個水手便已然一齊站了起來,我也連忙一躍而起。這時,風浪仍然十分大,是以我們三個人的身形,其實都是站立不穩,在不斷搖晃著的。
我忙壓低了聲音:“兩位,請你們別張聲,我在下面實在忍不住了。巨浪不斷向我撞來,如果我不爬上來的話,我一定會死了!”
那兩個水手著急道:“可是,如果船主知道你在船上,我們也不得了啊!”
我完全相信他們兩人所講的是實情,我立時問道:“你們可知道,這船上有著甚麼古怪,以致他堅決不肯讓我上船?”
那水手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又問道:“船到甚麼地方去過,去作甚麼?”
一個水手道:“船到鄭先生的家鄉去過,接鄭先生的老孃,和將鄭先生阿爸的靈柩,運到菲律賓去安葬。”
我從他們的話中,立時想到了一點,那靈柩可能有蹊蹺。靈柩之中,是不是有甚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呢?這倒要好好查究一下。
我又問:“鄭先生的父親死了多久?”回答是“我們不知道。”
我想了一想:“我要進船艙去看看,你們別出聲,我會十分小心,不讓船主知道的,就算被他發覺了,我也決不會牽涉你們兩人的!”
那兩個水手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我站起身子來,向前走著,我並不從日間鄭保雲出來的那個門中進去,而是摸到了船尾,我走得十分小心,因為在風雨中,我隨時可能掉下海去。
來到了近船尾的一扇門前,我握住了門柄,旋了一旋,門已可開啟來了,我迅速一推,閃身而入,又立時將門關上。
雖然那只是極短的時間,但是狂風依然從門中,捲了進來,我聽得“砰”地一聲,像是吹倒了甚麼東西。
我背靠門站著,心中十分緊張。
但等了好久,我並沒有聽到甚麼別的聲響,水手多半都睡了,機器聲均勻地響著,在駕駛艙中大概還有人,而我現在,是在甚麼地方呢?
我閉上眼睛一會,使之習慣黑暗,從前面一扇門的門縫中射出來的光芒,已可以使我約略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了,那是相當大的一個艙。雖然這艘船的動力部分,是第一流科學技術的結晶,但是它的裝飾部分,卻是極度古老的。
這時,我看到了兩張八仙桌,並放在一起。在靠艙壁之處,似乎還供著一個祖先的神位,在神位前,是幾隻香爐。圍著八仙桌的,是幾張椅子。
靠著另一邊艙壁的,也是椅子和茶几、全是酸枝木鑲雲石的舊式家俬。
我看清楚了這個艙中沒有人,膽子更大了不少。而我才從風雨中來,一進了這個艙中,像是已到了溫暖、安全的另一個天地一樣。
我吸了一口氣,抹去了我臉上的水珠,小心地向前走著,但是我只向前走了兩步,便發現我的鞋中因為積水太多,而在走動之際,發出“滋滋”聲來,是以我又停了下來,除去了我的鞋子。
也就在這時,我聽得“砰”地一聲響,像是有人開啟了門,重又關上似的。
我趕緊閃了一閃,緊貼著艙壁而立,然後,我卻又聽不到甚麼了。
大約等了一分鐘,我便聽得有人講話的聲音,一個人道:“鄭先生,我從來也未曾駕駛過那樣好的船,你看,風速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