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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霸地主肖昌隆組織些人反對保甲長,保甲長嚇得不敢幹了。六保地主易雨先虛報田畝,保長明知有假也不敢糾正。給他們講我黨政策,勝利形勢,天下是共產黨的了,讓他們安心老實的辦事,安慰、鼓勵他們,佈置工作要具體、細緻,隨時檢查、督促,甚至看著他們幹,並幫他們解決實際困難,為其撐腰。
肖昌隆大擺酒席請佃戶中人吃飯,當場說大家不要交糧,保甲長派得不公,你們不認字不明白,我都知道。還寫標語、傳單到處散發,群眾想交也不交了,保甲長嚇得要辭職。肖家有手槍,哥哥當過營長,侄當銀行主任,還有當縣長的。對保甲長一面防止他們被地主利用,一面給他們做主撐腰,讓他大膽工作。開頭窮人不敢接近工作隊,保甲長平攤到他們頭上也不敢吱聲,經宣傳,就去找保甲長算賬,自然也就靠近工作隊了。肖昌隆隱瞞地畝,又讓佃戶拒交,威脅保甲長,就開大會揭發他,打掉威風,群眾就敢說話了。
佈告規定“每人平均八畝田以上者可酌量增加,但最多不能超過其全年收入的百分之四十至五十”。每人平均八畝以上者每畝最少要徵四十斤,但最多不能超過這一季的收入的全部地租的60%。
工作隊沒有打罵現象,在保裡吃飯,做了好菜不吃,影響很好。
四、南方北方
源自中原的“老不徵北,少不徵南”,說的是北方寒冷,老年人體質差,不抗凍,非凍毀了不可。“少不徵南”,則是江南女人水靈、多情,善勾男人魂,跌進溫柔鄉,也就失了“戰士”本色。還有人說是南方的瘴氣、瘴癘厲害,中原人到南方得熱病,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可這又與個“少”字不搭界了。
而一些四野老人的說法,則是中原人“老能徵北,少可徵南”,因為他們地處南北之間,自然南北皆宜。
四野老人當年體驗最深的,就是正負40度的水土不服。
高溫炎熱,使人煩躁。陰雨潮溼,等於火上澆油。再加上打擺子、拉肚子、生疥瘡、爛襠等,還有吃不飽飯,吃不上飯,從精神到肉體,那人會變成什麼樣兒?
永遠要爭頭名的王玉興,幾乎耗盡了最後一點力氣。人的精神的力量,畢竟是有限度的。老人說,若不是同志們幫扶著,我是走不出那鄂西大山了,只有扔那裡了。
王玉興用自己的最後一點力氣,盡著一位指導員的責任,鼓舞著全連官兵走出那鄂西大山。而對應的另一端,則是“軍閥主義普遍有生長”。一些原本善於做細緻的思想工作的人,也失去了耐心,有的就變得簡單粗暴起來。而思想政治工作的薄弱,乃至喪失,後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杜博老人說,快進廣西了,大休息,吃飯,1連長張學瑞端著個飯缸子來了,說養不起這麼多兵就算了。我瞪他一眼,說你說的什麼話?他瞅瞅我們那飯缸子,搖搖頭,走了。這人打仗勇敢,技術也好,就是愛發牢騷,說話也粗,人稱“二土匪”,我和教導員背後沒少敲打他。
溫景義老人說,湘西剿匪,我到2連當指導員。1排長張國福,是有名的“虎子”,後來參加全國第一次英模代表大會。在湘西翻山越嶺,一跐一滑,一屁股能滑出十幾米,他就說怪話:坐飛機,啃豬爪,不知這把骨頭扔到哪。一副東北人的大嗓門兒,不知是不是他發明的。那時發牢騷、說怪話的人多了,那人也真折騰得不像樣了。
離休前為廣州軍區副政委的單印章老人,當時是43軍127師379團政委。老人說,湘贛戰役,我們一路急行軍,從高安向宜豐、萬載追擊。一天晚上,正走著,突然前邊轟隆一聲響。我以為遭到伏擊,趕上前去,是7連一個兵,突然從佇列中向路邊跑出20多米,把懷裡的手榴彈拉響了。指導員哭著跟我說,這個兵又打擺子,又拉肚子,實在是挺不住了。
老人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是用最後一點力氣,跑出那20多米哪!
水土不服,病餓交加,體力和意志力都經受著從未有過的考驗。而作為積極分子、戰鬥模範,他們付出的更多,那人的承受力幾乎到了極限。他們知道革命就要勝利了,這路就快走到頭了,但他們已經走不到頭了。既然繼續撐下去,只能增加痛苦,成為拖累,那就自我了斷了吧。
王風友老人說:
我參軍時,接兵的一個張峰副團長說,志願參軍的站到右邊,不志願的到左邊。我這人從小喜歡馬,聽說是騎兵,就站到右邊了。那次,我們榆樹縣劉家店區東西老牛溝參軍30多個,志願的就兩個,還有一個是西老牛溝的,叫馮和。這人挺老實、本分,打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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